金嬰的“花紋”便是它“九嬰後代”的身份,在不明實情的人看來,這本就是一種強大,那般兇戾無比的遠古大魔所生之子,能弱得了?
不過金嬰比蝴蝶還多了另外一層保護。傘,那便是它營造幻象的能力,據小夜所說,金嬰之所以能把許多妖獸和修士嚇得屁滾尿流,是因為它能把子虛烏有的“威壓”幻化得極為逼真,反應慢點的靈獸都有可能被它嚇住,更不用說風沙靈那種智慧基礎就低的靈妖了。
當易乾提起金嬰的那雙虎頭鞋裡封印著嘯仙和七煞蠍虎的獸魂時,一貫不苟言笑的小夜居然大笑了好半響,若非易乾及時制止,怕是他會笑出眼淚來。
“封印嘯仙?胡扯!嘯仙那老貓一嗓子就能吼死金嬰!它被嘯仙欺負得狠了,居然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法子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無聊!”
對於旁人眼裡可怕至極的金嬰,小夜顯得嗤之以鼻。
易乾又細問了幾句,算是明白了金嬰的大致來歷,據說它雖然是大魔九嬰的後代,但生來一絲魔氣都沒有,也不具備九嬰那般化作巨蛇的能力,只能一直保持著嬰孩的模樣,人不人魔不魔,長得又不像獸類,所以金嬰無論對人還是對妖獸都沒有太強的歸屬感。
九嬰死後,金嬰漫無目的地在妖魔境遊蕩,憑藉其神乎其神地造幻能力闖下赫赫兇名,起初它玩得不亦樂乎,凡是跟它作對的妖獸和修士都被它嚇破了膽子,走一路,兇一路,多年過後金嬰感覺有些厭倦,便打算搶一片區域來稱王稱霸、權當換一個消遣的方式,而它隨意選的一片風水寶地,正是嘯仙的領地…
也該得金嬰倒黴,它最拿手的幻象構築的前提是它能侵入對手的思維中竊取到自己所需的記憶,由此才能展開下一步的威懾與迷惑,可嘯仙的能力是蠻不講理的咆哮,這般無形無質的進攻剛好會對金嬰竊取思緒的過程產生嚴重干擾,幾次嘗試都未能將嘯仙壓倒,反而自己弄得多番灰頭土臉,最終只得黯然退走,這也成了嘯仙領地以及其周邊區域內眾獸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只不過由於妖魔境較深地區的獸類多半不會進行長距離的大規模遷徙,所以“金嬰數次被嘯仙擊敗”的訊息沒有傳出太遠,不然的話金嬰耗費多年才營造出的至兇形象怕是就要被動搖了。
回想起第一重幻象中嘯仙和七煞蠍虎被金嬰封於鞋內、踩於腳下的景象,易乾不由得想笑,這確實像是一個孩童才會做的賭氣之舉,想必金嬰也曾在那七煞蠍虎手下吃過不小的虧…
“它不會善罷甘休的,但下一次你若是再逮不住它,你也就沒機會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小夜直接收回意識返回了虛空域,他這麼希望易乾能抓到金嬰自然不是轉了性子開始為其考慮,只因老對頭嘯仙曾因數次逼退金嬰而聲名響徹妖魔境十數萬裡,小夜自是不甘落後,暫時沒法去找嘯仙再爭高低,拿金嬰來練練手也是不錯的。
睜眼看了看金嬰消失的方向,易乾收回目光,靜下心來慢慢恢復傷勢。
由於幾處重要的穴位受創,紊亂的斥力很可能引發傷口的惡化,他沒有再維持與鄭三的灌體狀態,讓後者回龍丹界休息,自己則捏著幾顆靈石加速療傷。
孤峰已經在前往衝擊東南角的半途,易乾的當務之急不是捕捉金嬰,而是在這一場即將展開的大戰中有所斬獲,保全、歷練自身的同時爭取獲得更多的利益。
兩面不一的華景是個變數,不管哪一邊是真誠合作還是兩邊皆為騙局,易乾都得隨時做好應對的準備,儘快將身體狀況調整到最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還有一張沉寂已久的底牌能用…
“如果飄渺的計劃真如華景所言,那麼我的手段也可以派上用場了。”
易乾默然想著,體表冒起嫋嫋白汽,腹部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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