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了一夜,待天邊已露出魚肚白時,錢才祖三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鹿黃城。
確切的說應該是兩人,因為昏迷未醒的易乾依舊是被錢才祖扛走的。
“阿臺…幫我扛一會兒能死麼?”
“錢先生,一錢道友算是您半個女婿,您不親自照應,說不過去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不知不覺間,程臺對易乾的稱呼已經從“小友”改變習慣至“道友”,此次他們能順利逃出江原坡,多半功勞都是易乾的,其遠超本身修為境界的實力贏得了程臺的尊重。
錢才祖吁了口氣,耷拉著眼皮走進鹿黃城,程臺則身形筆挺地跟在後面,若不看裝束,很難區分出他倆誰是主、誰是僕。
鹿黃城是位於江原坡北七百多里的一個小城,城中人口不過幾千,多數為普通人,僅有一個修真門派鹿星派,傳言是跟箭星城某個修真大族有關係,所以倍受城中百姓敬畏。
不過這鹿黃城在錢才祖眼中,只是鄉野荒僻之地,鹿星派?聽都沒聽說過,若換做平常,他才懶得在這種地方歇腳,眼下至此,僅僅是因為鹿黃城是距離他真正目標最近的城鎮罷了。
找了家城中最好的客棧住下,錢才祖隨手把易乾丟到桌子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床沿,床板頓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程臺伸出兩指按於易乾頸側,皺眉道:“一錢道友的身體沒有任何異狀,但其神識幾乎已經虛弱到極限,想必就跟他最後阻擋易楓所施展出的瘴氣有關。”
“不用擔心,他又不是沒昏過…”
錢才祖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悠然道:“連藏空風殺吞進肚子都沒事兒,神識受創怕什麼?一會兒就好了~”
話音剛落,錢才祖便鼾聲如雷,長期不怎麼運動,這兩天可把他折騰了個夠嗆,不但大腿受傷未愈,還把鳳翔金琉鑼給折了,不好好睡一覺都無法平息他的悲愴之情。
程臺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有志向的武者,他無法認同錢先生的諸多惡習。
大好時光竟用來睡覺,簡直不可原諒!
奈何就是這麼一個不可原諒的人,居然打敗他十九次…
“錢先生,下一次我一定打敗你!從此你我再無瓜葛。”
程臺說得斬釘截鐵!
還在打著呼的錢才祖驀地抬起手晃了晃,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十次了…這是你說的…呼…第十次了…”
程臺沉默了片刻,扭頭走出房間。
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站在客棧門側,程臺兩臂抱胸,雙目微合,像是魂遊天外,事實上他一邊在悄無聲息地吐納著靈氣,一邊暗暗注意著來往的行人。
一錢昏迷不醒,錢先生又熟睡如豬,警戒的任務自然是要由他來做。
驀地,程臺眼皮微動,一個青年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
“來者何事…你?!”
看清來人,程臺的臉色陡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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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乾識海深處,絲絲縷縷細微的神識不斷彙集而來,開始重新凝結他的右神識。
這個過程十分緩慢,當右神識恢復至西瓜大小,易乾的意識才算被勉強喚醒。
所謂的“吞雲幻瘴”其實並非吞雲獸的妖術,只不過是易乾以吞雲獸的雲霧為基礎、融入類似易楓那般的神識分流之法而形成的新術。
那些形似瘴氣的雲霧實際上沒有任何毒性,當侯智淵衝著其中丟入小獸時,看到小獸被完全侵蝕的場景,實則是易乾的神識操控雲霧模擬出來的幻象,這也是“吞雲幻瘴”之所以叫做“幻瘴”的原因。
由於易乾幾乎將整個右神識分散到了這招之中,所以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