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嘆了口氣,把手中的一枚信符揚了揚,道:“洞主嚴令我等暫緩返回之期,需待這一波獸潮平息了再回去,依往期獸潮時間來看,至少還要等半個月才能啟程。”
“近幾年獸潮未免也太頻繁了些,若非咱們驕子洞是獸修第一宗門,怕是抵不住這東南妖魔境的連番獸潮啊…”
佳苗的臉上帶著些許得意之色,本就樣貌甜美可愛的她此時更顯嬌憨。
呂婕搖了搖頭,她聽得出佳苗這話多半是說給遠處靜坐的芸黛聽,供奉司在齊梁國佔據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其掌司更是身份崇高,尋常的一郡太守見之都要行下官之禮,放眼全國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驕子洞沒少跟供奉司打交道,對方有著什麼心思驕子洞弟子大多心知肚明,眼前這芸黛顯然就是抱著滲入驕子洞的念頭來此糾纏,佳苗的言外之意則是在宣告驕子洞的地位。
齊梁國之地位於雲封境東南端,邊疆的大部分割槽域都跟妖魔境接壤,大多還是直接連著藍階獸行圈,由二、三品妖獸組成的獵食獸潮時常侵擾邊疆,僅憑【古蘭巨鯨陣】很難全面擋下,唯有驕子洞不斷派出弟子去驅散獸群方能保齊梁國太平,若供奉司太過明目張膽,驕子洞只需撒手不管即可將其打入千夫所指的境地!
然而佳苗終歸還是太嫩了些,需要藉以威脅來逼對方就範,豈不是更把驕子洞置於弱勢麼?
廖安國亦看出這一點,淡淡道:“雲封六派的底蘊又怎是區區獸潮可以撼動的?獸族鼠輩妄圖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最終只會徒送性命而已。”
嘴上如此說著,他心中卻是暗歎,說到底驕子洞的根基還是太淺了,換作其它五派,哪裡有這麼多宵小敢虎視眈眈?
目光轉向一直雙目緊閉的易乾,廖安國不由得有些期待。
“此子回來後一直在凝神入定,想必是從龍牙宗得來了什麼物什正在煉化…這芸黛可是有了名的紅粉骷髏,他這個年紀居然可以任其坐在身側而不亂,心志確非尋常!不知他見了姜師姐又會如何…”
就在這時,廖安國神情微動,眉頭隨之緊皺在一起。
“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頓了頓,他沉聲道:“你們待在此處,無論一會兒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要現身,老夫自會處理!”
說罷,也不待呂婕等人回應,廖安國的身影驟然消失,氣息已挪移到龜殼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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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上方,易乾右神識所凝聚的身子懸空盤坐,在他的身前正漂浮著那柄亮銀色的重炫斧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赤紅的火苗由丹田冒出、緩緩烘烤著重炫斧,易乾則藉機時不時彈出幾縷神識融入其內,進行著徹底的祭煉。
“一個月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堅持這麼久。”
他的臉色依舊微微有些發白,一次性消耗全身過半的血液帶來的損害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復如初的,至少還得修養一陣子才能使得元氣慢慢充盈起來。
這一個月來易乾始終在不眠不休地煉化重炫斧,可哪怕有小鬼在其內接應輔助,此時煉化的程度也僅是堪堪達到六成罷了,火性如意芽所釋放的丹火質地上佳,易乾的神識也算得上足夠靈敏、能捕捉到幾乎所有的機會進行滲透,但修為的不足、真力的質還是他的軟肋,若他有邵宣那個層次的修為,煉化重炫斧的時間可以縮減一半!
想到邵宣,易乾不由得咧了咧嘴:“你會心地那麼好地送我多重大禮?龍窟裂縫的獸材都是幌子,你真正的手段卻是那不起眼的火蟬劍。”
放任丹火繼續煉化重炫斧,易乾傳出神念一招,一柄長約三寸的紅色袖珍小劍便飛射而來,正是那柄邵宣贈予、用來“親近”雙方關係的火蟬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