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古廟似乎都在散發著一種極其沉重的氣息,使得無論人還是獸路過此處皆會不由自主地快步離開,沒有誰想要多逗留哪怕一刻。
站在古廟老舊的寺門前,易乾只覺一股異常低沉的力量撲面而來!
奇異的是,這股力量對身體和神識都沒有絲毫傷害,卻會帶給人一種十分悲哀的負面情緒,如果任由其滋生、蔓延,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精神崩潰!
呼叫桃溪三元真氣遊走周身、將那悲哀之意驅除出去,易乾的目光重新恢復清明。
視線落在寺門上懸掛的那塊丈餘陳舊木匾上,四個開裂的鎏金大字映入眼簾。
大哀禪院!
本以為呂婕來此是因為宏侒,但看宏侒的表情就知道,他明顯也是第一次來這禪院。
“久聞齊梁國有‘喜、怒、哀、樂’四大禪院乃是雲封境佛門重寺,今日一睹果然名不虛傳!”
宏侒的臉上帶著讚歎的笑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那股悲哀之氣的存在。
“今天就住這兒了。”
呂婕冷淡地道了一句,邁步上前叩門。
“咚…咚…咚…”
彷彿已經年久生鏽的門環發出沉悶的響聲,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小沙彌拉開寺門,看到呂婕後並未多問,而是躬身請一行人入內。
小夜身型一縮、化作比尋常穿山甲大不了多少的模樣,這也正是他平常的狀態。
待三人一獸進入禪院中後,那兩個小沙彌又吃力地把寺門關上,這力道使得門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為這座古廟平添了幾分滄桑腐朽的味道。
在四周的各個巷口、樓閣,數十個人影探頭探腦地觀望了一陣,隨後便又各自潛伏起來。
大哀禪院外,一片死寂…
※※※※※※※※※※※※※※※※※※※※※※※※
待易乾在一個垮著臉的沙彌帶領下安頓在一間禪房安頓好後,不由得長長地呼了口氣。
原本想著這座禪院的悲哀之氣是由某種陣法產生,但一走進院中易乾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錯的,那悲哀感分明是由院內僧人而來!
從寺門到此處,從小沙彌到高僧,易乾一共見到了二十四位僧人,沒有一個面帶笑容的,幾乎都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好似肩上積壓了無數年的冤情債,連腰板都悲哀得沒辦法直起來…
而且這種悲哀之氣似乎會隨著這禪院僧人佛學造詣的提高而增加,負責開門、關門的那兩個小沙彌顯然入門時間尚短,臉上雖沒表情,卻也不至於愁眉苦臉,可再看那些年紀不小、渾身佛力深厚的高僧,一個個五官都耷拉成一團,好像易乾一行人不是來暫住而是來討債似的…
“喜、怒、哀、樂四大禪院…真如那宏侒和尚所言,名不虛傳!想必其它三座禪院也是有著各自極端的情緒禪法吧…”
易乾苦笑著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種把人修得不似人的禪法著實詭異至極,雖說他對佛門沒有太多的瞭解,但印象中總感覺佛門乃是集大慈悲、大善良、大莊嚴於一體的特殊宗門,如果連自己最根本的情緒波動都被扭曲了,還談何普度眾生?
嘆了一聲,易乾不再去想這身外之事,他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提升實力、以求追尋到師尊與父母的蹤跡,哪裡還有功夫為大哀禪院多操心?
目光掃過這間不大的禪房,擺設簡單得僅有一張冷硬的石床和一個用草編制的蒲團,屋頂上懸掛著的老油燈十分昏暗,對於一個沒有窗戶、關上門後就漆黑一片的小屋來說著實起不到多大作用,若以普通人的目力,在這裡恐怕是伸手不見五指。
“所謂的苦行僧,首先就是要學會忍受惡劣的環境,這禪房倒是合適。”
易乾神情平靜,守天觀還未修繕之時,環境比這兒可差多了,他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