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奴婢瞧見大爺著急忙慌地從內宅出來,到門口與那車裡的人說了幾句話,雖然離得遠聽不清說了什麼,但奴婢可以肯定車裡的是個女子,車簾還掀開過一次,伸出只很漂亮的手,大爺的給那人一樣東西,然後就騎馬跟著馬車一道走了。”
半夏聽得恨不得直接去掐死子鳶算了,好端端的來說這些做什麼,還都是些個捕風捉影的事兒。
錦之心細,對子鳶所言並不相信,略一思索道:“奶奶,奴婢差人去側門問問?”
蘇禮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道:“問什麼問,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真是無聊。”說罷將目光投在子鳶身上,冷冷地說,“倒是你,巴巴地來跟我說這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鬼算計,這種捕風捉影、搬弄是非的人,我素來都是不放過的,我的宅子裡,也不需要這樣的人。”
子鳶聞言一愣,按照她的想象,蘇禮聽到這些後,應該醋意大發,鬧得不可收拾才對,可……這發展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她也不是絲毫沒有準備的,聞言忙裝可憐道:“奴婢不知奶奶是何意思,奴婢真的只是替奶奶不平,您在家辛辛苦苦地操持家務,如今還身懷有孕,更是辛苦,爺卻還在外面……”
蘇禮沒等她說完,手裡的銅盂就丟了過去,只不過如今沒力氣,準頭差了幾分,只落在她身前,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成功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子鳶沒想到蘇禮會突然動手,嚇得忙道:“奴婢知錯,還望奶奶海涵,奴婢如今有孕在身,奶奶不看僧面看佛面,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蘇禮厭棄地瞥她一眼,難怪敢過來大放厥詞,原來是仗著肚子裡有孩子護身,自己不會打罰與她,於是也沒了再處置的興致,淡淡地說:“既然如此,我給你孩兒面子,你出去吧”
“謝奶奶”子鳶一骨碌爬起身,那手腳麻利的哪裡像是有孕在身。
剛要拔腳出門,就聽身後蘇禮朝半夏吩咐道:“跟內宅的門戶都說清楚,以後子鳶不許再入內宅,讓我知道誰把她放進來,那就陪著她一起回家待著去。”
“奴婢遵命”半夏聞言,連推帶搡地將子鳶弄出屋子,指著她的鼻尖罵道,“別以為奶奶性子好,讓你逃過這一回,我且警告你,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用不著奶奶收拾你,我就能讓你恨不得自己從來沒生出來過”
子鳶聞言氣結,也顧不得什麼規矩身份,叉腰對著半夏也破口大罵道:“呸,不要臉的騷蹄子,別在這兒狐假虎威的,仗著奶奶寵著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主子姑娘了?少擺出那幅高人一等的模樣教訓人,等你爬上爺的床,再來在我跟前充主子吧”
半夏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比罵人又不會說那些個烏七八糟的話,直氣得抬手指著她不知說什麼好。
正巧筆兒和紙兒正在廊下做針線,她們兩個都是半夏一直帶著做事的,自然是向著半夏這邊,見這廂吵起來了,全都過來助陣,兩個小丫頭雖然也不會說什麼下作的罵人話,但畢竟還是跟著人伢子轉賣過幾遭,牙尖嘴利損人的話可是不少,風頭登時就壓過了子鳶。
子鳶眼見說不過,嘴裡就又開始不乾不淨起來:“真是大狐媚子教出來的都是小狐媚子,這才幾歲的年紀,就穿得這般會勾人,嘖嘖,瞧著衣裳做得真是貼身兒合適,胸是胸腰是腰的,才多大就開始想男人了吧?半夏,不是我說什麼,你要想勾搭爺們,也得好生看著下頭的小丫頭們,你瞧瞧這一個個嫩得跟水蔥兒似的,一掐一把水兒,那小眼神兒也會勾人兒,兩片薄嘴唇八哥八哥的多少會說話兒啊我要是爺們,我也喜歡這樣的,不要你這種都人老珠黃的不是……”
兩個丫頭哪裡經過這些話,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張口結舌地不知如何反駁,見她的眼神不住往自己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