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淚,神情委靡地堅持不許他們離開竹屋,想動之以情地留下他們。
想想相處了這些時日,他們哪捨得放這兩個小輩走,人都是有情的,當然禁不起離別之苦,何況兩個老人家都喜歡人陪,只是情況好象有些……顛覆。
“你們哭夠了沒有,都兩把老骨頭了哭得出狗還難聽,你們這樣像是隱世高人嗎?”龍煙看這兩人為老不尊,真不知羞。
“煙煙丫頭,你不要走嘛!我們真的捨不得你走。”黑如溝老淚縱橫地嗚咽著。
“不要說得那麼好聽,你是捨不得我煮的那手好菜,巴不得我陪你們終老山中。”哼!哭得真噁心。龍煙早看穿了。
“這……”好聰明哦!黑如溝連忙再說道:“山上空氣好,沒有山下沉悶的市儈氣息,最適合修身養性。”嗯!好理由。他頗為得意地想。
龍煙揚起假假的笑。“死老頭,你當我是道姑還是女尼,要不要附送木魚、鐵缽,來個晨昏三炷香。”修身養性?她的脾氣還真是不錯,若換成雲那冷麵火山,鐵先下個小毒玩玩,然後再毒啞他。
“煙煙丫頭,黑炭頭人老胡塗,淨說些不中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們是真心喜歡你陪伴,捨不得你離開我們身邊。”
白似師一副慈愛老者的面容,眼眶裡不多不少地蓄著一滴淚,試圖裝出楚楚可憐的小狗眼神,可惜仍感動不了眼明心清的龍煙。
“天下無不敬的筵席,所謂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你老不會看不透這一點吧?”她一個釘子讓他碰了回去。
死小孩,這麼聰明幹什麼?白似師懊惱地想,再好言好話地說:“我都已經這麼一大把年紀,再活也沒兩年,你也不用急著走嘛!”
“死屍前輩,聽你的哭聲宏亮,再活個一、二十年也沒問題,何必學戲子一般演出十八相送呢?”她可一點也不感動。
“我學戲子?”她……她好狠心。白似師悲從中來,兩滴清淚滑下雙頰。
石拓站在角落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師父,我和煙煙上長安又不是不回來,你們就別哭了。”
“你閉嘴。”黑如溝和白似師齊口斥道。
她倒像是打抱不平地說:“你們有沒有搞錯,石頭才是你們的徒弟,你們不留他反而留我,是不是不合常理?”喝!這兩個老頭的把戲她還會不清楚,他們根本不在乎誰是他們的徒弟。所謂有奶便是娘,他們要的是有一手好廚藝的煮飯婆,不管是阿貓還是阿狗,會捉老鼠的貓就是好貓。
“是呀!不合理。”石拓贊同地猛點頭。
兩者橫眉一蹙。“沒事給我邊邊站,少開你的石嘴,這事和你無關。”
“哦!”怎麼會他沒關係呢?他才是他們的徒弟耶。但石拓還是滿頭霧水地窩回角落,把“現場”留給佔上風的龍煙,他相信以她的口才,一定能說服兩者。
“水溝前輩、死屍前輩。你們鬧夠了沒有,我們要趕著上長安救人呢,遲了就得改上香了。”龍煙不耐地說。
黑如溝事不關己地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他們命裡註定早夭,你趕去了也沒用。”水溝?他可是頂頂有名的黑如溝。
“死屍”也湊上一腳。“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你要是逆天行事,可會遭天譴。”
龍煙有些挫敗地吸口氣,但她不會鬥輸這兩個老古人。
她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他們命中的貴人,貴人你們懂不懂?要不要我叫石頭教你們怎麼寫,不過你們腦袋裝的是泥漿,教了也不會長智慧。”
“你說我們笨?”黑如溝撫著胸口表示驚訝。
“石頭都開竅了,你們卻還像一堆爛泥一樣不長進,就算有心塑佛也會成犬。”她無奈地想,真是滿不講理的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