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抓住它。」她聽見特里說道,用如此奇特的音調,她迅速地睜大了眼睛。
特里幾乎懇求地掛在安圖尼的拳頭上,同時他在出汗。
「聽著,安圖尼,」他舔了舔嘴唇說,「你曾經……戀愛過?」
安圖尼&iddot;張著嘴。他看了看服務員領班。服務員領班臉色暗淡了。他顫聲說:「也許先生感覺不太好?也許醫生……」
「愛!愛!」特里緊張地說道,「你知道愛是什麼,知道嗎?戀愛!戀愛!愛!」
「他是個瘋子。」安圖尼小心地向後退著,喃喃自語道。
「我當然瘋狂!」特里呼喊道,揮舞著他的長長的雙臂,「我在努力去想辦法向我的女孩子求婚,而他卻說我製造了過多的噪音!」
伊娃認為她明白了,聖女貞德為什麼能夠忍受住火刑的折磨。她雙頰感到火辣辣的,在她的人生經歷中,她從來沒有感到如此害羞過。餐館在騷動,每個人都在笑。甚至連服務員領班都笑了,明確無疑地感到寬慰。
「你這個傻瓜。」伊娃跳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道,「畢竟我已經同意了!」然後她逃走了,追蹤著從四面八方吹來的快樂的風。
這像一場惡夢。他怎麼能‐‐那‐‐那‐‐但是,她僅僅跑到外面天篷下面的橡膠墊子那兒。在那兒,難以置信地,她發現特里正面對著她。
「聽著,小寶貝,」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和我結婚,把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
「啊,特里,」伊娃摟住他的脖子,高興得流出了眼淚,「我如此幸福。你是這樣的傻瓜。我是多麼地愛你。」
在他們後邊響起熱烈的歡呼聲,當他們轉過身來,發現餐館門口聚集著很多人,那個服務員領班弓著身,殷勤地引導著他們的方向。
「法國萬歲,」特里無力地說道,並且親吻了她。
麥可盧醫生的門鈴由迪居那應答了,他開始顯得驚訝,接著又顯得生氣,最終冷靜下來。迪居那已經習慣了人們的到來,手中拿著帽子,對案件作出結論。
「你好!」埃勒裡從壁爐前的扶手椅上站起來,慢慢地說道,「進來,醫生。」
「我不會打擾你很長時間。」麥可盧醫生說道,「我感到我還沒有適當地感謝你,並且當然了‐‐」
「噢,這個。」埃勒裡好像感到不好意思,「坐下,博士。爸爸在總部清理最後的細節,並且做出滿意的報告。這樣,我只好一個人待在這兒。」
「聽特里說,你並不是感到非常的好。」醫生接過了香菸說道,「我推測這是反應,反應中真正奇特的部分。你看上去不太好,你有什麼切實的感覺?」
「低淺。真是可笑,但你卻相當消瘦了,這使我很不安。」
「啊,我。」醫生拿下香菸,聳了聳肩,「好吧,我是人。人的氣質不管變得怎樣麻木,都會有些東西穿透它。一是為你愛的人提心弔膽。另一個是打擊‐‐有伊斯特,剛發現她活著,最後又發現她終究死了。而且還有,」他靜靜地加了一句,「卡倫。」
埃勒裡凝視著黑暗的壁爐,點點頭。醫生嘆息著,站起來:「好吧,它幾乎不需要我再說什麼了‐‐」
「醫生,坐下。」‐‐麥可盧醫生看著他‐‐「我必須和你談談。」
那個大塊頭的胳臂保持著平衡,香菸在他的手指頭中燻燒著:「有什麼問題嗎,奎因?」
「是的。」
麥可盧醫生再一次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