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沒有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肯定會全部怪到他頭上的。
“梁領事!梁斐芝!陛下!陛下生病了!快來人啊!”穆子衿喊道。
康正帝看著穆子衿一臉驚恐著慌的樣子,忽然像修羅王一樣的笑了。她揮起了鑲滿荊棘鋼刺的鞭子,向穆子衿甩去。
悲傷的情感,從四面八方的回到了康正帝的腦子裡。就如同當初,她不小心吞下那個冰魄的時候一樣。悲傷像無數的鋼針穿透了康正帝的靈魂。
其實,唐越百般不情願地聽孝惠太后的話,把這種抑制悲傷的藥“忘離”配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擔心。
這種藥,其實就是抑制腦子裡的悲傷感知的。用現代醫學來講,就是抑制了腦垂體分泌出的一種讓人感知悲傷的荷爾蒙。但是,畢竟不是完全破壞了這種東西。
所以,當藥效過去之後,那些迴避掉的情緒,恐怕會更加扭曲人的感知。
康正帝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大月氏一國皇帝的事實。所以,她不能放肆的哭,也不能躺在角落裡裝死。沒有地方可以讓她安靜地把所有的悲傷整理好。
這種悲哀和憤怒,透過人為的抑制和擠壓,變成了在康正帝靈魂深處不斷反彈的利器。
她在笑著,可是就如同當年她以曲宸萱的身份,在瑾王府的那段時間一樣。她的笑裡,隱藏著她靈魂破碎的悲鳴和瘋狂的怒號聲。
梁斐芝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康正帝不斷地狠狠抽著鞭子,而地上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已經看不出是皇宮裡的穆寶林了。
梁斐芝看見的康正帝,像是一隻fu chou的豺狼,笑的猙獰,讓她恐懼。害怕這個詞,已經無法代表她現在的心情了。恐懼,恐懼這個詞,好似都不足以淋漓盡致的表達她現在的情緒。
可是,梁斐芝還是鼓起了勇氣,衝過去護在穆子衿的面前,哭著喊道:“陛下!”
康正帝笑的也像是隻有動物喉嚨裡才會發出的那種聲音。
康正帝根本沒有理會梁斐芝,而是去了交泰殿。
她留下一封書信給鐵帽子王徐靜,便跨上戰馬揚鞭而去。
樺宇飛快地緊隨其後,卻被康正帝甩起荊棘鋼鞭,緊鎖住了獨孤染珂的腿,將他從馬上拽了下來。
康正帝用一種古怪的聲音,像是喉嚨裡有什麼沸騰翻滾了的感覺,低沉地說道:“把他給朕關起來,若是他擅自出來。朕就讓你們所有的人都死。全家都死在你們眼前,然後再殺死你們!”
樺宇瞪大了眼睛,看著康正帝,可是他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絕望的悲傷,和絕對俯瞰的威壓,壓迫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宣武門的護衛趕忙將樺宇抓了起來。
“不許弄傷他!他要是少一根汗毛!朕就把你們家人的手腳砍斷!”康正帝說道。
孝惠太后雖然是出於保護,和好心,可是,他卻不知不覺的,用干涉人類心智的手法,親手製造了一隻怪獸。
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們眼中的康正帝,是一個很寬待下人的皇帝。她不特別的講求等級地位。甚至,經常尊重她們同樣身為人,很少為難她們。她們做錯的事情,都被康正帝原諒了。包括曾經的齊王和勤王準備策反,牽涉其中的人,只要並不是主動有謀反之心的,是要是因為母親、夫君和女兒而參加的人,康正帝都原諒了。甚至,其中有的人,並沒有因為她們曾經被脅迫的做出過異舉,而不再被重用。
這樣的康正帝,平時看起來不像皇帝的康正帝,竟然忽然變成了一個像兇獸的樣子。讓大家都害怕極了。
孝惠太后得知之後,很想怨怪唐越。可是,唐越當初就拒絕過他,是他以太后的身份,命令唐越把藥製成的。
康正帝就這樣,帶著十幾個死士和錦衣衛,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