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他日日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做戲苦?
雖然他不說,可他一回來就私下問過阿林,他說殿下最近日日都要服藥,自然是太操心了的關係。原本可以遠遠地躲開是非圈,在浙西好好休養生息,如今為了他,卻不得不再度回到那座充滿肅殺陰霾的皇城。
當然,我莫憂何德何能,得知己如你。
難得瓊瑤一回,偏偏還有人比他更瓊瑤。一陣悽婉哀怨的洞簫聲遠遠傳來,如泣如訴,如痴如醉。
莫憂頓時一臉黑線,用腳指頭猜也知道是誰,自然是那楚楚可憐的玉公子玲瓏。忿忿地看著懷中的那兀自沉睡的臉,都是你惹得風流債,你倒睡的香。
忍不住伸手在他白裡透紅的俊逸臉龐上摸了摸,那人在睡夢中被人滋擾自是不悅,不由嘟囔了一句轉身睡去,莫憂這才平衡了些,心情大好得攪著他向周公報道去了。
也許是地牢的破床板睡多了,再一次睡上這柔軟舒服的大床,還挨著這麼個朝思暮想的人兒,莫憂無比睡得香甜,一夜無夢到天亮。
“唔……嗯!”
聽著窗外清脆的鳥叫蟬鳴,莫憂盡興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翻身摸了摸身邊,咦?已經空了,蕭然這麼早起來了,他竟一點沒察覺。
光著腳打著哈欠下了床,剛走到屏風便,就被眼前的盛況下了一跳。
滿屋子的人哪……
風蕭然一身裁剪合身的錦緞華服,外罩一層薄如蟬翼的白色霞影紗袍,開啟雙臂臨窗而立,似乎是在享受清晨的眼光與新鮮空氣。那形象,嘖嘖,說玉樹臨風簡直太湊合了,根本就是如同天人站在雲端一般引人神往。
阿林站在他身後為他束髮戴冠,一群丫頭端著洗漱用具和各色衣飾整齊地一排排站著,等著阿林一一選用。
那正在為蕭然整理著腰帶的是誰?又是玉玲瓏,大清早的就趕過來了,真當自己是晉王的姬妾了?莫憂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只見他恭恭敬敬地半跪著,一雙纖手在他身前細細擺弄,一雙眼睛卻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的臉,瞧那小臉紅的,準是在心裡吃他家美人的豆腐呢。
或許是昨夜太甜蜜了,莫憂一時竟忘記了假裝,笑眯眯地走上前去一把從身後抱住那飄飄欲仙的人兒,把滿屋的人都嚇了一跳。
“放肆。你當你這幾下還能騙到本王不成,如今是皇上要饒你,本王可不曾說過會饒了你,你要曉得分寸。”
風蕭然的身子一僵,隨即甩開了莫憂的手,指著他冷冷地說道,甚至一臉嫌惡地拍拍衣袖。
莫憂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但眼內受傷的神色隨即一閃而逝,轉而代之的也是一臉冷漠。
“殿下教訓的是,臣妾僭越了。”
“你知道就好。一會兒讓葉兒陪著你,路上就隨本王同乘吧,好歹有個王妃的樣子,那重大人似乎對你多有關懷,本王也不想有一句半句壞話傳到皇上耳朵裡,你知道怎麼做嗎?”
“臣妾曉得。殿下對臣妾是極好的,重大人問起,臣妾也是這麼說。”蕭然果然厲害,隨隨便便幾句話就給了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與他同坐一輛馬車,這一路不用分開了,真好。
“很好,玲瓏,委屈你與柳大哥一輛車吧,到了京裡本王自然好好補償你。”風蕭然冷漠的眼神在看向玲瓏時瞬間軟化,幾乎柔情得可以滴下水來。一隻不規矩的手輕佻地托起那美人的下巴,玉玲瓏自然毫無抵抗力地含羞點頭。
莫憂鬱鬱地看著他家親親老婆在他面前紅杏出牆拈花惹草,真恨不得一把將他拖回懷裡好好找一頓屁股。剛剛還誇他來著,這麼快就學壞了,瞧那調戲別人的樣子,十足流氓像。
長亭插嘴:這流氓像還不都跟你學的啊?
莫憂更鬱郁地反擊:閉嘴,你是主角還是我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