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奸人設騙局,我家中險些雞犬不寧,不知道此事什麼時候能查出個結果?”
“汪小相公,這事我已經得報了,可不瞞你說,縣衙中積年的案卷不計其數,像這樣的詐騙案多了。這不是說一句破案,立馬就能成事的過家家,是需要快班深入調查,壯班協助奔走,即便廣撒網都未必能有個結果的事,你就算再急,我也只能說請你耐心等一等。”張旻年紀比葉鈞耀這縣令還要大十歲,說起話來也是很有幾分官腔。見汪孚林面色發僵,他便拱了拱手說道,“我能理解汪小相公的心切,只不過刑房重地,不敢稍離,我還得回去做事。”
他撂下這話便自顧自進了屋子,一跨進門,他就看到一幫子人根本沒在幹活,全都在裡頭竊竊私語,他便官威十足地喝道:“全都給我用心一點!這案牘都快堆成山了,哪有閒聊的功夫。前幾天不是還出了一件人命案嗎?這可是限期就得破的,再破不了就要稟報縣尊追比!”
站在刑房之外的汪孚林聽到裡頭這聲音,對於這位刑房張旻有了明確的認識。汪道貫還真沒有說錯,此人背後靠山硬,所以才不把他放在眼裡,可大面上至少能讓人挑不出錯來,和趙思成那種蠢貨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怪不得一個早早就執掌刑房,一個卻熬了那麼多年,直到劉會出岔子方才得以升遷上去執掌戶房,沒幾天還就栽了,這就是差別!
汪孚林想了想,轉身就走,卻不是離開縣衙,而是往對面西廂房那邊走去。相較於名義上的老大吏房,戶房獨佔了三間屋子,各自都往外開門,就只見不斷有白衣書辦進進出出。他叫住一個書辦請人幫忙捎個信,不過一小會兒,劉會就出來了。
見是汪孚林毫不避諱地跑到這裡找自己,劉會還一直對上司同僚下屬隱瞞這一層關係,此刻不禁小小吃了一驚,隨即迎上去:“小官人怎的來了?”
四周進進出出的人全都往這邊張望,汪孚林示意劉會跟著自己稍稍離開些,這才把自己請了劉洪氏到家裡幫廚的事說了。見劉會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便乾咳道:“實在是我對縣城不太瞭解,家裡沒個人幫廚,一頓午飯就已經快難死了一堆人,只能請嫂子幫個忙……”
“不不,小官人誤會了,小人並不是不願意……”
劉會臉上漲得通紅,心中著實感激得很。畢竟,當初訛詐他的白役雖說幾乎全被擼掉,趙思成也倒臺了,可那些錢卻要不回來了。他父母雙亡,和妻子成婚多年卻沒個兒女,那會兒還是司吏風光的時候,本家親戚,遠房親戚,一個個都想塞女人給他做妾,又或者求著幫忙,他除了一個劉三,大多都回絕了,因此他與不少親戚都交了惡。
而劉三之後,他對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親戚更是深惡痛絕,再加上倒臺時根本沒人援手。現如今他一翻身,乾脆和他們完全斷了往來。可這樣一來,他的經濟壓力就更吃緊了。現在他不是戶房司吏,還沒有完全恢復到頂峰時期的地位,迴歸之後也不敢隨便撈油水,趙洪氏不僅僅是得到了一份工,貼補了家裡的生計,而且也讓他不用擔心自己不在家時妻子遭人欺辱!
汪孚林聽到劉會只擠出這句話就不回答了,便笑著說道:“我之前對嫂子說了,每月給她一兩銀子。因為她至少要幫忙準備兩餐,你中午還能在縣衙湊合,晚飯就吃不著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乾脆在我那搭個夥,一來近,二來也順路接她回去。”
“不不不,這就更不行了!她不過就會做些家常菜,又不是什麼好廚娘,怎麼能要這麼多工錢?而且小人怎麼好去攪擾!”
“第一,我在城裡不認得多少人,只信得過你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