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就幫一把,說不定還能攢點人情日後用。
“唔……”葉鈞耀身為新任縣令,能言善辯固然不假,但在有些事情上他是真的不熟悉,此刻聽到汪孚林主動請纓,又點明利害,他悚然而驚的同時,當即連連點頭道,“也好,你先過去,如若能夠解決此次紛爭,本縣一定會記得你的義氣和功勞!”
儘管葉鈞耀情急之下,連義氣兩個字都說出來了,又只有空口說白話的許諾,但汪孚林還是感激涕零狀地謝了一聲,心裡卻犯起了嘀咕。今天這樣的事情固然是突發事件,可也未必非得要葉鈞耀這個堂堂歙縣父母官出馬,縣學教諭,縣衙的縣丞又或者主簿,誰都可以出馬,而葉鈞耀竟然是一個人過來的,就連個師爺又或者屬吏都不曾跟著!
這個縣令不會是光桿司令吧?
暗中吐槽歸吐槽,輕重緩急他還得分清楚。汪孚林對憂心忡忡的葉鈞耀微微一點頭,隨即就大步走上前去。隨著走近那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他便發現要從這樣的圍堵中找到進去的路簡直難如登天,而四周圍亂七八糟的議論聲,更前頭兩撥生員彼此指責的爭吵聲,全都一個勁往他耳朵裡灌。在這種前路難走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提高了聲音。
“汪孚林在此!”
這區區五個字登時讓四周圍呈現出片刻的寂靜。哪怕是汪孚林當初透過道試,光榮地成為一名秀才時,他的大名也遠不像現在這樣人盡皆知。可眼下,人群中那突然讓開的道路,那一道道打量審視的目光,無不昭顯著他在府城民眾之中的知名度。
不過,當初只差那麼一丁點,他得到的就不是現在的美名,而是惡名。
在這樣的集體注目禮中邁開大步向前,汪孚林終於來到了府學牌樓底下那對峙的兩撥人面前。
對於他的突然到來,歙縣這邊領頭的程奎是意外驚喜,而五縣那邊領頭的程文烈則是惱羞成怒。甚至不等汪孚林開口,後者便大聲說道:“汪孚林,別以為你一首詩讓大宗師讚賞了兩句,就能得意忘形!”
直到這時候,汪孚林才看到了兩邊雪白的粉牆上那一張張墨跡淋漓的字紙。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想到了後世某些業主維權的情景,忍不住有些恍惚。但這樣的分神只是片刻,因為他很快就明白了這不是他想象中的聲討書,而是……
“這是賢弟那四句詩!我們對他們撂下了明白話,要麼交出那些散播流言中傷你的害群之馬,要麼就把這些字紙統統吃進肚子裡去!”
汪孚林雖說在葉鈞耀這個歙縣令面前把事攬上了身,可平心而論,他只覺得程奎等人跑這鬧事,只不過是拿他做個由頭,實則是出一腔怨氣,所以隱隱還有些埋怨這些歙縣生員多事。可沒想到,今天這場紛爭,他這個不在場的還真的是主角!即便之前他身處風口浪尖的時候,基本上只是孤身奮戰,可有人現在為自己討公道,他仍然覺得心中生出幾分暖意。
哪怕來的只是歙縣百餘生員當中的一小部分,但已經很足夠了!
所以,他沒有理會惱羞成怒的程文烈,而是隻看著程奎問道:“書霖兄怎會知道,當初府學之中有人散佈流言中傷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程奎輕蔑地掃了一眼對面人多勢眾的府學五縣生員,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程家要打聽的事情,有什麼打聽不到的?吳大江,第一個指斥汪孚林作弊的是你吧?在酒肆之中借醉大放厥詞,又讓小廝到外頭去傳謠,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還有葉挺,你買通了不少棍徒在市井之中散佈流言,說是汪孚林忤逆大不孝,你要不要我把這幾個棍徒捆了送到徽州府衙去?”
說到怒時,程奎更是怒指眾人道:“不但如此,今天大宗師起行,你們竟連這上頭都要玩心眼,險些將我們調離縣城新安門,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再一次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