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鬼面女到底什麼關係!
小丫頭沒想到汪孚林竟是突然問鬼面具的事,頓時有些心虛,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那不是我的。是小姐從衣香社帶回來的東西。衣香社那些千金小姐最愛折騰。有時候就喜歡戴著面具玩認人的遊戲。我那天也只是一時好玩帶在身邊,誰知道你突然躲到屏風後頭來了,只好戴上了!”
反正我回頭就對小姐說,讓她幫我作證!
那幫八卦閨秀團有這麼無聊?汪孚林實在表示懷疑。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死活不認帳的小北,他終究沒有繼續和小丫頭扯皮,隨手從袖子裡拿出那塊帕子丟了過去。見她手忙腳亂地一躍接在了手裡,又翻來覆去看是否有哪裡汙損,最後又瞪了他一眼。方才轉身蹬蹬蹬地跑了,他不禁摩挲了一下光潔的下巴。
小北看上去身手敏捷,而且骨骼肌肉能夠隨意控制,這才能夠從那扇小窗中來去自如,絕對是練家子,但到底是怎樣的練家子,那就不得而知了。要說他也曾經有個武林高手的夢,這才去學了柔道,因為那年頭大多數武術都只是花架子,懂行的老師傅他沒時間尋訪。如今兩世為人也不抱太多希望。
但鬼面女的傳奇,他實在是好奇得很!
出了知縣官廨後門。汪孚林沒有再繼續去想葉縣尊家裡那些事,思緒已經飛到了府衙那邊。雖說他人沒跟去,但這並不妨礙他盡情想象。葉縣尊和舒推官那場碰撞定然非常激烈,說是火星撞地球也不為過,而段府尊興許也保持不住那張雲淡風輕的臉,總得出面調停一下這一場激烈的紛爭。就不知道那位在徽州府資歷很深的段府尊會不會看破背後的角力,又會擺出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拿下張旻不是目的,這只不過是在一盤很大的棋上拿掉了一顆棋子,一場大戰才剛剛開始。接下來落子之前,得和裁判打好招呼!
正如汪孚林想象的那樣,府衙二堂中,葉鈞耀和舒推官正猶如兩隻鬥雞似的,彼此爭得面紅脖子粗。
“葉縣尊真是調教的好屬下!勒索苦主,威逼利誘,每要回一件被騙的東西就非得要抽成一大筆,收的從財物到女人無所不包,這難道不是敲骨吸髓?”
“舒推官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主管的這樁案子,卻看不破府衙刑房那幫子胥吏做的手腳,竟然把贓物給了那些奸民棍徒?我這裡只是出了幾個貪小之徒,你那裡卻是內外勾結,巧取豪奪,這已經不是失察了,這是縱容,是犯罪!”
主位上,看著這兩個同榜進士你一言我一語爭個沒完,徽州知府段朝宗這一次確實再也維持不住鎮定的臉色了。他有些煩惱地揉著眉心,只覺得腦袋都有些脹痛了起來。舒推官拿問張旻等歙縣刑房胥吏,給出了確實的人證物證,可葉鈞耀跑到這裡來對他陳情,卻丟擲了更觸目驚心的證據——府衙那些吏役和外頭奸民串通,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騙取邵員外家起獲的那些贓物!
見能言善辯的舒推官被葉鈞耀駁得步步後退,到最後完全啞口無言了,段朝宗最終不得不一拍扶手。等到兩邊終於消停了下來,他方才沉著臉說:“歙縣刑房司吏張旻等人勒索苦主,革職勘問自不必說,但府衙刑房所有涉事人等,也全都擼掉,一個不留!所有涉事奸民,立刻下文海捕捉拿,決不能讓一樁好事變成了奸民奸吏漁利的壞事!舒推官,善始善終,本府還是將這件案子交給你!”
如果之前覺得這是一樁給自己刷政績賺好處的案子,那麼現在,舒推官恨不得有多遠推多遠。且不提那幫子被擼掉的人會有多大的怨氣,就說府衙刑房一下子大換血,他這還怎麼開展工作?很多已經做完的事還要推翻重來,這得增加多少工作量!他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