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加倍留意,尤其是遼東巡按御史劉臺。最重要的是,在東西送進通政司的時候,必須要告知我知道。”
遊七立時應道:“是,老爺,小的立刻去辦。”
“再有,給張四維挑幾樣降火的藥材過去,給汪道昆送幾味寧神補氣的丸藥。然後……”張居正思量了好一陣子,最終才開口說道,“過兩天讓大郎他們去看看汪孚林,順便見見那位東南名士沈懋學。”
與其親自面授機宜,不如這樣含含糊糊說一句,看看三個兒子能不能體味到自己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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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六章 群英薈萃(上)
徽州一府六縣,歙縣和婺源兩縣出仕的官員在絕對數量上最多,在品級上往往也具有優勢,而從眼下朝堂的格局來看,歙縣籍那些赫赫有名的官員在翰林院有許國,兵部有汪道昆,在南京則有隨時可能躍升到尚書這個位子的殷正茂,可謂是正當極盛。也正因為如此,新安會館中,歙縣士子的腦袋往往是昂起最高的。
這次汪孚林從外城新安會館找人幫忙去張泰徵等人聚會的地方踢館,無巧不巧,正好遇到自己當年初出茅廬時認得的程奎和吳中明吳應明,這可真是他鄉遇故知,甭提多高興了。想當初程奎中舉之後,沒有立刻上京去應會試,而是選擇了在外遊歷,接連兩次會試都放過了。而吳中明吳應明兩人則是隆慶五年會試落第,去了幾個有名的書院遊學,萬曆二年也沒去參加。如今當年的後輩汪孚林反而在科場佔據先手,他們卻只善意打趣了兩句。
因此,目睹了好一場熱鬧之後,次日汪孚林親自再去新安會館把他們請回家裡時,程奎忍不住笑著說道:“世卿你真是走到哪裡,戰鬥到哪裡。想當初在府城狀元樓上英雄宴的時候,你小小年紀卻把一大群自以為老資歷的老傢伙給噎得作聲不得,狼狽不堪,後來到杭州到漢口到鎮江到南京,我聽說都惹出了不少事情,沒想到你到遼東到京師,竟然也沒收斂。現如今你又不做生意,這財神兩個字沒人叫了,可再這麼下去。災星兩個字卻要傳得更廣了!”
“沒辦法。誰讓別人老把我當成軟柿子捏?大不了生命不息。戰鬥不止。”汪孚林一本正經回答了一句,等到眾人進了家門,他又為他們引見了沈懋學沈有容叔侄,這才直截了當地說道,“說實在的,我是真不想進都察院。大不了這官我暫時不選了!我剛一回來就聽伯父和岳母說,家鄉那邊二孃定了人家,就是吳兄你的嫡親弟弟?我正愁趕不回去呢。這樣一鬧,要是別人不滿,我可正好事了拂衣去。”
吳應明這幾年雖是遊學在外,但和家裡也一直都有通訊,當然知道弟弟這門婚事,聽到汪孚林一個進士竟然不介意最要緊的選官,而是準備回鄉去籌辦妹妹出嫁,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而吳中明想到汪孚林還有一個妹妹,便少不得替自己的幼弟問了兩句,這下子。原本的以文會友竟然變成了兄長相親會,直叫程奎和沈懋學哭笑不得。
汪孚林這新居所是剛剛從客棧改過來的。不少房子都還未整修完畢,但兩頓飯之後,程奎三人執意秉燭夜談,橫豎眼下天熱,一尾蘆蓆往地上一鋪就能睡,到最後乾脆就全都群聚在沈家叔侄那三間大屋中。幾人談天說地,最後不知不覺就說到了程乃軒。當汪孚林提到小北之前去看許家大小姐時,人已經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程奎還忍不住感慨當初最吊兒郎當的程大公子小登科後大登科,竟然是最先出仕的一個,還像模像樣當著縣令,兒子都有了,反而他們都給比了下去。
眾人年歲相差彷彿,沈懋學雖說年紀最大,也不過三十出頭,這一番契闊,竟是人人都捱到很晚方才睡下,不過是蘆蓆上頭隨便一躺而已。
直到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汪孚林環視左右,看到的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