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應蛟之前只覺得汪孚林會吵架,程任卿和周文此刻卻察覺到,汪孚林彷彿是故意激怒胡松奇。所以,搶在汪應蛟說出一個不靠譜的回答之前,周文就開口說道:“想來這件事有胡老爺在場,胡松奇怎也不至於再對我們來硬的。只要他肯講道理,我們也未嘗不可和他講道理。畢竟,操辦忌日的事若是沒有胡家子嗣,也實在是太辱沒梅林先生了。”
程任卿言簡意賅地點頭附和道:“我們策馬慢行,就當給胡松奇一個機會。”
兩個同伴都首肯了,汪應蛟縱使有些不得勁,最終還是沒有反對到底。這時候,汪孚林方才對小北比劃了一個v字手勢。至於小北是否明白,他倒無所謂。他這麼大老遠跑一次龍川村,當然不止是為了賺這三個同路者,也不是打算羞辱胡松奇一番算完,但汪應蛟之前碰了釘子,他這個同行者當然得讓人主動找來,那才算是拿到了主動權!
當然,胡松奇捱罵也活該,誰讓他就是小北的混賬二哥?
當他這一行五人離開龍川村還沒到一里地時,就只聽後頭馬蹄滾滾,卻是十幾騎人飛也似地疾馳了過來。回首的汪應蛟和程任卿周文看到那馬蹄奔騰的聲勢,想到當初胡宗憲在東南的絕大名聲,不由得全都生出了幾分戒心懼意。
倘若是昔日胡家親兵,會不會因為胡松奇一聲令下而對他們不利?
這種猜測在來人把他們團團圍住之後,胡松奇出現時,達到了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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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直接賺進城
汪應蛟有些書呆,周文和程任卿也都有些書生氣,此時此刻面對十幾個氣勢洶洶的人團團圍住時,他們生出的最大念頭就是,剛剛不應該託大,應該選擇儘快離開此地,而不是這會兒置身於險境。這要是胡松奇受不住氣,要把他們扣下,或者乾脆來更狠的一招,那怎麼辦?每個人都只覺得心頭壓著一塊巨石,尤其是在胡松奇那陰惻惻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射過來的時候,他們之前那股氣勢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胡松奇陰冷地掃視著這些噤若寒蟬的讀書人,只覺得自己憋氣的感覺稍微減輕了一些。然而,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那個之前牙尖嘴利,損得自己幾乎吐血的小秀才,此時此刻抱手而立,臉色輕鬆,竟是絲毫無懼於這十幾人的包圍!他本想趁這個機會奪回主動權,順便給這些傢伙一個教訓,這會兒登時心底驚疑了起來。他盡力沒在臉上露出半分端倪,就這麼默然不說話,想要壓到這些人當中有人忍不住服軟。
這一次,還是汪孚林先開口:“看這情形,胡二老爺是想強留客?只聽說下雨天留客天,卻沒聽說過賓主不和,主人還帶著大隊人馬來,想要強留賓客的。哦,我這話說得還不太確切,胡二老爺自始至終就沒拿我們當成客人,又何來留客之說?”
“哼,光會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胡松奇登時大怒,心中殺機一閃而逝。可畢竟事情還牽涉到他那個在龍川村很有名望的族兄,他不可能真的做得太過分。所以。在故作輕蔑不屑地掃了一眼眾人後。他就淡淡地說道。“念在剛剛諸位提到先父忌日之事,我不妨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先父之事,我自有主張,績溪縣令舒縣尊也已經答應幫忙張羅,不用爾等越俎代庖。不要以為,考了一個舉人之後就得意忘形,區區秀才就更不用說了!”
“就算區區秀才。也是一刀一槍憑自己的真本事考出來的,更不要說舉人,等胡家下一代有人名正言順考出一個舉人來,胡二老爺再說此話不遲!”汪孚林頓了一頓之後,這才似笑非笑地說,“舒縣尊身為績溪縣令,張羅此事當然分所應當,但此次梅林先生五週年忌日,若只在區區績溪一地,豈不是聲勢太弱了?當然要稟告段府尊。和六縣縉紳之力,好好辦上一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