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她這麼放任自己一回吧,哪怕只能換來一次與他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後面的結果即使再壞,她也值了。
這一夜,嶽紅的睡眠質量糟糕極了,白天極力掩飾逃避的情緒全部轉化為巨大的壓力,在她熟睡後接踵襲擊而來,最終在焦躁不安中醒來時,窗戶還是漆黑一片,看看腕上的軍表,剛過凌晨四點。
反正也是睡不著了,索性起床洗漱,風風火火收拾完畢,習慣性地連被子都疊成了四方塊,不過也就五分鐘時間。
那件婚紗依舊華美而靜謐地放在枕邊,嶽紅望著鏡子裡自己那雙因為睡眠不足導致微腫的眼睛,淺藍色眼珠依舊如同碧玉琉璃般流動著異域美麗風情,可眼白上卻佈滿了明顯的紅血絲,面板也有些幹黃黯啞,毫無神色可言,儼然比她本身年齡大了至少十歲。
厭厭扭頭,再看那間婚紗,頓時覺得乏味,華光盡失,再沒有了之前的奪目漂亮。
躺在那裡毫不出彩,泛著平庸的暗沉光澤,彷彿是對她的嘲笑。
呵呵,婚禮應該是屬於那個黃毛小丫頭的,只有青春鮮亮的女孩子穿上漂亮聖潔的婚紗,才能配得上威風霸氣的他,不是嗎?
嶽紅迅速站起來走到床邊,抓起那件礙眼的婚紗,賭氣似的,唰,丟進衣櫃!
她可是學過心理學、完全能掌控自身情緒的特種軍人,現在這是怎麼了,竟然如此慌亂無措,簡直太不像話!
轉身開啟窗戶,凌晨的清新空氣頓時湧入室內。
嶽紅長身而立,站在窗前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努力地平緩自己的情緒。
可是無論她怎麼費工夫,心裡到底還是亂糟糟一團,吐納集中精力什麼的,平時屢試不爽的方法,今天卻完全失靈。
萬般沮喪和惱恨,直到天亮後,接到辛紅旗打來的電話,才稍稍消散些許。
酒店那邊已經做好安排,辛紅旗命令她現在立刻出發前往酒店會合,然後立即展開行動。
嶽紅早就知道馬克木已經向費格森借調了三十名天獒隊員,這些手段雷辣的娘子軍早就已經混進酒店,按照事先安排成功地隱藏完備,只等一聲令下,立刻衝出來展開行動。
嶽紅迅速整理一下剛剛換好的軍裝,紮緊武裝帶,繫好皮靴鞋帶兒,站起來,對著鏡子戴好貝雷帽,認真地將鮮紅國徽轉到額頭正中央。
鏡中人短髮齊耳,藍眸高鼻樑,面板白淨,眼窩微陷,英姿颯爽乾淨利落。
果然,還是軍裝最適合她!
一隻腳已經跨出房間門,頓了頓,卻還是退回來。
從衣櫃中拿出那件被她揉成一團、凌亂不堪的婚紗,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迅速將其裝進一隻紙袋,提著出了門。
……
毫不誇張地說,Z國辛家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完全吸引來全世界的眼球!
宴會大廳內雲鬢香影地坐滿了身份高貴的客人,人人頂著一臉標準的國際社交微笑,禮服琳琅華美,似乎個個都是文雅善良和高貴美麗的化身。有幸被准許進。入現場的媒體工作人員,早就在制定位置架起長槍短炮,隨時準備向全世界人民播報這一舉世矚目的盛大婚禮現場。
十一點五十八分,辛博唯按照傳統禮俗選定的婚禮吉時即將來到。
按照原計劃,嶽紅換好婚紗,向來素面的她今天頂著一臉豔麗妝容,緩緩步入婚禮現場。
禮樂輕快響起,嶽紅披著面紗,在井然有序的掌聲中緩緩走出,接過婚禮設計者按照傳統習俗為新娘準備的蓮藕湯,雙腳踏上紅地毯的那一刻,雙手情不自禁微微顫抖,竟然有點緊張!
隔著半簾薄紗,影綽望見站在紅毯那端等待新娘的男子,模糊不清的輪廓,身影卻絕對是她熟悉的魁梧挺拔。
終於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