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又囉裡吧嗦一會,說野戰醫院條件有限,連專門的婦科都沒有,而驅除寒氣、消散淤積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中藥調理最為合適,所以最後得出結論,勸葉菁儘快去陸軍總院接受調理治療。
這要擱以往,葉菁肯定是巴不得的,多好的機會啊,可以光明正大地不用參加訓練了。
但這回卻不同,她現在心裡攢著一股子勁兒,真心想要努力表現,成為一名合格的特種兵。
既然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問題,那就暫且先擱一擱,等到明年上了大學,應該有的是時間去看病。
於是,這個婦科常見疾病就這麼被葉菁壓了下來,回去後唯恐辛博唯小題大做,也沒怎麼給他詳細解釋,含糊其辭,說就是個痛經,吃了藥就能好。
女人這些事兒,辛博唯哪裡懂啊。
他也知道野戰醫院條件有限,在這裡怕是瞧不出個什麼端倪。
於是便琢磨著再等幾天,集訓結束後,他再帶小媳婦兒回市區。
或是去總院檢查,或是讓家裡的醫生給瞧瞧,到時肯定能給小丫頭整好。
小媳婦兒身體不舒服,得要仔細點疼著,至少這幾天特殊期一定要呵護妥帖。
別看辛博唯平時一年四季板著冷臉,動不動又是吼又是上手的,兇得要命——
媳婦兒犯錯抽屁股,士兵犯錯拿腳踹,獎懲分明,論起原則一點都不含糊。
可是眼下小媳婦兒需要呵護了,這大老爺們兒,熱情起來簡直就像個大暖爐,能活活把人給暖融!
白天親自熬薑糖水給葉菁喝,晚上進了被窩,就給她按摩腿。
那天蛙跳後遺症著實太嚴重,肌肉受損,乳酸堆積很多。
按摩著,暖著,讓那些乳酸快些消散,小媳婦兒也就不用瘸著腿走路了。
給媳婦兒按摩大腿,這種事兒在家就能完成,可熬薑糖水就有點麻煩。
整天跑炊事班也不是個事,主要是影響人家正常秩序。
辛博唯一去,那些炊事員們一個個畢恭畢敬圍著鍋臺站一圈兒,爭相表現,熱情得不得了,光是聽他們彙報表態,辛博唯耳朵都要磨出繭了。
所以,索性讓王柱把屋裡的一個空閒小房間打掃一通收拾出來,又去軍人服務社採購一番,七捯飭八捯飭,硬是整出一間像模像樣的小廚房。
那天,辛博唯指揮著王柱和葉菁在下面把碗筷往櫃子裡擺放。
冷不丁抬頭一瞅,咦,吸油煙機的排煙管還沒塞出去。
安裝工是王柱開車從市區接來的,剛才又讓孫勁給幫著送回去了,看來這個排煙管只能自己動手往外塞了。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技術活,是個人都能幹。
葉菁眼尖,一眼就瞅到這個活計,二話不說捋袖子就往椅子上爬,“我去弄!”
“下來下來!”還沒在椅子上站穩,就被辛博唯攔腰抱下來放到地上,斜著眼角乜她,“這是你能幹的活兒嗎,一邊兒歇著去!”
其實葉菁經過這幾天的熨帖呵護,肚子早就不痛了,腿也瘸得不那麼明顯了。
嘴巴一嘟,撇著不服氣的小眼神兒嘀咕:“我怎麼就不能幹了,不就是塞到牆上那個窟窿眼兒裡,再抹點玻璃膠嘛!”
“不許逞能!”辛博唯將葉菁推到一邊兒,轉身跳上椅子,居高臨下板著臉嘿唬:“女人就要有個女人樣兒,這活兒要是讓你幹,老子幹啥?”
葉菁和王柱雙雙迷茫,首長啊,不就是塞個煙管嘛,能上升到這個層面?非得要爭塞煙管的權利,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大男子立場,至於麼……真幼稚!
兩個兵蛋子無奈,只好站在地上扶椅子,看著首長爬上去捯飭。
嶽紅便是此時過來的。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