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櫃側壁浮現出一個不太明顯的暗門,秦風宇拉開櫃門只掃了一眼,便從掛得密密麻麻的長槍短炮中拎出一把通體墨黑中口徑手槍,然後動作嫻熟的裝上消音器,子彈入膛。
“你看,今天我原本的計劃,是在大門口等你時,讓一個信得過的阻擊手射中我肩胛骨與肺部之間的特定位置——那裡看上去效果挺慘烈,但實際不至於傷到過重——當然,前提是阻擊手的手藝足夠好。”
大概比了一圈肩胛骨下的小塊區域,秦風宇回手又從暗櫃中拽出一件與自己身上一樣的防彈背心,一抬手丟給仍在錯愕呆愣中的方息。
“安排的阻擊手自然是千挑萬選的高手,但秀野仍不放心,認為我這樣做全然沒必要,太瘋狂也太冒險,當然,我也不會真的將安全完全託付給阻擊手的技術。於是,如你所見,我還是在襯衫裡面做了準備。不過,只有我和秀野知道而已。”
“按著原本的計劃,我假裝中槍倒地,你就算再氣憤我之前的行為,那種時候也不會棄我於不顧。而且,十之八九還會因此忽略掉那些不愉快,從此更加珍惜我們的關係。你看,這原本只是一個苦肉計。”
見方息還是整個人直愣愣的,雖然條件反射的接過了他丟過去的防彈背心,但全然沒有穿上的動作,秦風宇再度長嘆了口氣,幾步走到戀人面前,用沒握槍的那隻手緊緊包裹住對方的。
“而凡事總有意外。之前,秀野說你仍願意和我保持戀人關係,我很高興,也是真心決定放棄這個勞財傷人的苦肉計。秀野打的那個手勢,就是我們原來定好的,計劃終止的示意。”
“……”
“結果你也看到了。那個我們本以為可以信任的狙擊手,背叛了我們。”
“……”
“所以,剛剛秀吉說有叛變者是真的,那一槍想取我性命也是真的,之前的混亂是真的,現在我們面臨危險也是真的。這些都不是編排好的,也不是苦肉計。而眼下,我們不知道參與這次叛變的人有多少,也不知道秀野、秀吉他們能不能應付,更確定這個房間是否還安全。所以,方息……”
額頭抵上對方的額頭,秦風宇近距離逼視進戀人仍晃動著混亂的眼底,聲音低沉而堅定,刻意一字一頓地,
“現在,我需要你放下所有疑慮,握緊你的槍,保持警惕。”
果不其然,見方息的瞳孔因為他的話而驟然張大,秦風宇滿意的放開覆蓋戀人手背的手,挺直腰桿,後退了一步。
“你還不習慣槍的重量,一直舉著會因為過度吃力,而導致手不穩。一會有人過來,門那邊會透過來影子,那時再舉槍也來得及。”
“……”
見戀人仍沒開口,秦風宇笑笑移開視線,握穩槍沉下手臂,將注意力轉到房門上。
不確定是否安全這句話是真的。但實際上,這種將計就計的刺殺,成敗就只在那一瞬間,錯失機會的叛變者還能到達這裡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實在是,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倒是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讓方息與他更近一些——失而復得本就可以讓人格外珍惜,再附加可以激發男人血性的並肩作戰經歷——以方息的性格,毫無疑問兩人間的牽絆會因此而加固加深。
而他也並不意外對方的反應遲緩。
事實上,作為初次見血光的人,方息反應算是好的。儘管手一直在抖,但至少在那樣突然而混亂的環境中,方息還能穩穩撐住他,聽從秀野指揮第一時間撤回室內,之後還試圖對他做應急處理,甚至還記得同時警惕門外……
“如果剛剛那一槍,不是瞄準你的心臟,而是瞄準你的頭,怎麼辦?”
“!”
方息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移了開,不再瞪著他,而是將焦距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