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附近,頓時見到激烈的廝殺。
此時袁朗率領的兵馬有一半被困在南陽東城門內,有一半被堵在東城門外,頭是密集的箭雨和滾石檑木,城外還有兩支朝廷兵馬從左右夾擊,顯然是遭到了埋伏,傷亡極其慘重,把護城河裡的水都給染紅了。
喊殺聲,慘叫聲,戰鼓聲,震耳欲聾……
“真慘!”
遠遠看去,朱璉心有不忍,無奈地嘆了口氣。
趙不凡倒是習以為常,漫不經心地找了顆樹,跳去躺在樹冠裡,平靜地注視著那邊的戰場。
“打仗可不是這樣,但這起北疆戰場的殘酷可是差遠了,遼國人與金國人才是真的可怕,動輒屠城滅村,把人頭堆成小山都是常事,你又不是沒見過。”
朱璉眨了眨眼睛,也跟著跳到他身邊坐下來,笑著說:“你這麼看著,如果袁朗沒有突出重圍怎麼辦?”
趙不凡悠閒地說:“如果他能活著被俘,亦或者突出重圍,那我給他一條出路。”
“如果死了呢?”
“既然他選擇當匪寇,自然要付出代價,死了是他的命。”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坐在樹冠裡閒聊著,不知不覺過了半個多時辰,遠處的戰場也漸漸進入尾聲,王慶軍全面潰敗,六千餘人死傷大半,只有少數人四散奔逃。
渾身浴血的袁朗也突出重圍,但卻遭到朝廷兵將追殺,到最後已是孤身一人亡命逃竄。
如此跑出好幾十裡,袁朗眼見擺脫了朝廷的追兵,這才逐漸放慢腳步,晃眼間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口乾舌燥的他立刻跑了過去,迅速把兵器放到一邊,撕扯著脫掉殘破的戰甲,蹲下身子捧起溪水狼吞虎嚥。
半晌,他似乎喝夠了,捧著水洗了把臉,逐漸冷靜下來,跌坐到地長聲一嘆。
“為什麼朝廷會知道我偷襲南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茫然不解的他抬頭看著天空,粗獷的臉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如今我慘敗而歸,麾下弟兄也死傷殆盡,李懹那個蠢人也不知會怎麼處置我。”
自言自語著說到這裡,他深吸口氣,抓起兵器正要起身趕路,沒想左前方卻突然傳來充滿磁『性』的嗓音。
“我覺得你最好別回去了,沒什麼前途,你自己帶起來的弟兄都沒了,眼下這種局面回去又能怎樣,誰還會分點兵馬給你?”
“誰?”
袁朗驚怒交加,猛地尋著聲音望去,卻見左前方溪水邊的石頭正坐著一男一女,看去都很年輕。
“你們是誰?幹你何事?”
這一男一女當然是跟過來的趙不凡和朱璉,自從看到袁朗逃脫以後,他們一直都保持距離跟著,可說是親眼目睹袁朗從突圍逃至這裡。
眼見袁朗神『色』緊張,粗獷的臉滿是凶煞之氣,趙不凡輕輕擺手:“你別瞪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這打了敗仗,折了本部幾千兵馬,回去自然沒有好果子吃,而且你幹嘛給王慶賣命?”
“你管不著!”
袁朗怒哼一聲,心裡也不想節外生枝,轉身走。
趙不凡縱身一躍,幾個跨步攔到他身前,面帶笑容。
“你可走不了!”
“好快的輕功!”袁朗眼神一凝,渾身緊繃,整個人都陷入戒備狀態:“你究竟是誰?你想怎麼樣?”
朱璉緊跟著輕飄飄地來到他旁邊,淡淡笑道:“袁朗,投降吧!”
“放屁!”
袁朗也是被他們給激怒了,猛地揮起一雙水磨鋼撾,凶神惡煞地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