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要問了,秦雷按畝徵稅,對那些地少甚至無地的貧農佃戶來說,當然好的不能再好,可那些家有良田千百頃的富戶們樂意嗎?他們當然在這件事上吃了虧,但秦雷向他們許諾,將對公眾發行不定向國債,也就是說那年利八厘的長期債券,不再只是歸屬於特定物件的盛宴,那些實力不夠強勁的中小富戶也同樣可以在其中分一杯羹了。
債券發行半年來,形勢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皇家對李家和文官集團接連地壓倒性勝利,讓人們終於認清形勢,明白皇家興是不可阻擋的潮流。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以朝廷信用作擔保,用武成王在復興衙門份額作抵押,靠每年的國庫收入償還的高息債券,在秦國上下眼中,無異於下蛋金雞一般!想想吧,高額的回報,只要國家還在就有效的超強穩定性,即是放在今天也會讓人趨之若鶩,更何況投資手段匱乏的千年以前呢。
能得到王爺這個承諾,富戶們發現一進一出之間,還是大大有得賺,甚至有人暗暗盤算著,把家裡的田地賣出一些,兌換成現銀去買。比起靠天吃飯還經常招人眼紅地土地,這些旱澇保收、且可以悶聲發大財地債券。自然更加招人喜歡。
既然大家都滿意,富戶們也不會再去計較那些多交的田租…何況王爺許諾地二十稅一也著實不高,完全可以接受。
安撫民間的同時,秦雷當然不會忘記各地的軍隊,每到一地,他都會檢閱駐軍。向中高階軍官宣佈改革不涉及部隊、穩定壓倒一切,向普通官兵宣佈提高軍隊待遇,爭取在三年內讓全軍官兵收入翻番,五年內全部達到或超過第一軍現在地水平。
有了這樣的表態,氣氛想不融洽都難。高階軍官們也自此沒了二心,他們又給不起更高的待遇,憑什麼要求手下跟王爺對著幹?
縱觀秦雷一路行來,無論是對富戶、對百姓、還是對官兵,他很少說些為大秦你要犧牲一下之類的屁話。而是隨時隨地向人們傳達一個強烈的訊號…跟著我走有肉吃,跟著我走會過得更好!
實實在在的好處,永遠比那些慷慨激昂地口號更能打動人
這次巡視用了他足足八個月的時間。就連天佑元年的春節也是在趕往下一站的道路上度過的。
直到來年開春,秦雷才走到了此行的最後一站,剛剛收復的東都洛陽城。按說這個千年古城的地位之高,不在中都城之下。但自從二十多年前,齊國奪了虎牢關,這大秦昔日的第二中心,便失去了原先地屏障,直接坦露在敵國的威脅下。
一座城市要想持久繁華,長時間的安全是必不可少地。如果安全得不到保障,一切都是空談,因此洛陽城以令人痛惜的速度衰落了下去。尤其是前年冬天那一場圍城大戰,更加沉重的打擊了城內的民生,終於讓人再也尋不到當初的興盛景象了。
所以當秦雷入城時,看到城內十室九空的破敗景象,也就不足為奇了。
新任洛陽府尹馬奎,帶著他的一干弟兄,哦不。現在叫屬下,恭謹的跟隨在王爺身後,見他老人家不停搖頭,馬奎的心情也沉到了谷底。他因為在齊國時立下兩件大功,戰後行賞時便排在了前面。早在齊國待夠了地馬大王,便向王爺請求,希望能回國當官,堂堂正正的做人。
秦雷自然無不應允,便直接給他個三品的府尹高官。讓他幾乎是一步到位。要說馬奎也正趕上好時候。這要是往前兩年,就算秦雷想幫他。也只能託關係、找門子,讓他走曲線當官的路子,哪能像現在這樣,想給幾品就是幾品,想給什麼官就是什麼官。
所以馬奎是懷著興奮的心情來上任的,起初看到洛陽城裡民生凋敝的樣子,他並沒有在意,俗話不是說再苦不能苦知府,再窮不能窮府尹嗎?可見自己這個金飯碗是不受民生影響的。
但好死不死,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