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表達出心中的憤恨:“我們居然在大秦的都城裡,遭到史無前例的襲擊,自騎兵副統領俞錢以下。近一半的黑衣衛陣亡,餘者各個帶傷。而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青天白日之下!毫無疑問,這是針對孤,針對我們王府的暴力襲擊。殺我同袍、滅我威嚴,是可忍。孰不可忍?”
“殺我同袍、滅我威嚴,是可忍,孰不可忍?”黑甲騎兵們用盡全力咆哮道,他們雖然沒有趕上當時的戰鬥,但戰場上地慘狀卻歷歷在目,心裡早就怒火滔天。憋了一天之後,終於猛烈的爆發出來。
“對!不可忍,無須忍!也絕不能忍!”秦雷一邊猛烈的揮舞著雙手。一邊嘶吼道:“我們從來不是為忍耐而生的!我們要怎麼做?”
“以眼還眼!血債血償!”往日裡,秦雷早就將其反覆灌輸進兵士們心中,此刻的回答果然毫不遲疑、整齊劃一。
秦雷狠狠點頭道:“不錯!一個都不許放過!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必須付出十倍百倍地代價!”說著猛地一揮馬鞭,暴喝道:“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讓覬覦者止步;只有敵人血流漂杵,才能讓所有覬覦者望而卻步!出發!”
話音一落,沈乞打起一面上書血債血償四個大字的旌旗。當先出了清河園,五百騎士緊隨其後。
滾滾鐵流卻沒有直接向東城駛去,而是拐向了南城,在一個不大院落外停住。藉著火把的光,能看清嶄新的青色院牆,彷彿才翻新了沒多久。透過院牆能聽到院中隱約的啜泣聲,有與俞錢相熟的衛士,輕聲對同袍道:“這裡是副統領的家。”
得知王爺要進入拜祭,經過昨日地刺殺,衛士們哪裡還敢怠慢。將這小院圍了個嚴嚴實實。兩排全副武裝的黑衣衛剛要先進屋去搜查一番,卻被秦雷厲聲喝止:“混賬東西,張牙舞爪的進去,你們要讓老太太作何感想?”
石敢趕緊把黑衣衛喚回來,親自上前敲門道:“老夫人…”他已經瞭解到,俞錢是獵戶之家,父兄皆亡,嫂嫂也改了嫁,家中只有一個老母。打去年起日子寬綽些,才娶了個媳婦。還僱了個粗手僕婦伺候老孃。誰成想日子剛見起色,竟又出了這檔子事,實在是造化弄人…
不一會兒,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從裡面響起,聽聞是王爺親自上門弔孝。忙不迭開啟門。畏畏縮縮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開門。便見著院子裡用白藍粗布簡易紮起的靈堂下,擺著一口大棺材。昏黃的油燈下,一個老婦人倚著那棺材枯坐,用形如枯槁來比喻最是恰當。
這場景讓秦雷地心情陰鬱無比,昨日下午俞錢告假的一幕又在他腦海浮現:王爺,明天就是家母七十壽誕…可喜可賀,準你兩天假,十一日再回營吧。當時自己如是回答道。
那是一個靦腆而好學的小夥子,除了一身射箭的本事,帶兵指揮也很在行,秦雷原本準備讓他接替高升的勾忌的。他正處在人生最好的階段,前面有無限可能,然而卻在此刻戛然而止,就連為母親祝壽這個小小的心願也無法完成了。
收拾下滿腹的傷感情懷,在石敢幾人的陪伴下,秦雷輕手輕腳地走進了院子。
幾人到得靈堂前,依然沒有引起老婦人的注意,她依然雙目無神的望著遠方,除了在夜風中飄搖的白髮,就像雕塑泥偶一般。
秦雷輕嘆一聲,伸手捻起三根棒香,就著燭臺點著,在靈前舉了三舉,心中默默道:俞錢,你為救我而死,這恩情是永遠還不清了。我能做的不多,但至少可以讓你了無牽掛。
他將那三支線香插進爐中,輕聲吩咐石敢道:“你替孤給俞錢兄弟磕個頭。”石敢趕緊老老實實的給靈位磕了三個響頭,秦雷這才走到那老婦人身前,沈乞輕聲道:“老人家,王爺來看你了。”
老人渾濁的雙眼這才稍微動了下,口中還沒說話,渾濁的淚珠卻噼裡啪啦掉了下來,哆嗦著嘴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