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驚人,福源也深厚得很,學得儺師傳承後,開玉京秘藏,又得到神秘傳承。回國後他修為實力日進千里,短短百年,便修至儺仙境界。”
許應聽他說起白衣儺仙的來歷,不由仔細聆聽。
愁容老者道:“陳眠竹壽三百六十七歲,他修成儺仙時,便感念自身壽元有限,於是為自己身後事準備。他集南滇國的國力,讓國人崇拜神靈,打造一尊尊神像。到他壽終時,他終於打造出水口廟,一端連線陽間,一端連線陰間。他將自己的隱景潛化之地藏於陰間,想做一個不死不滅的儺仙,陰陽兩世共存。他奴役諸神為他煉製靈丹,伺候他的飲食起居,讓他依舊過著皇帝般的日子。所謂仙人般的日子,不過如此。直到有一天……”
許應介面道:“直到有一天,一劍襲來,切開他的隱景潛化地!有絕世強者進入他的潛化之地,將他斬殺!”
愁容老者面色古怪,道:“那人劍闖他的隱景潛化地,並沒有殺他,而是吃了他。”
許應心底一股涼意湧出,從尾椎骨一直爬到後腦勺,聲音沙啞道:“吃了他?”
他不自覺的飲了口茶,潤一潤咽喉。
蚖七和大鐘聽故事上癮,也渾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愁容老者道:“吃得很乾淨,只剩下一張皮,連魂魄都吃幹抹淨。吃他的那個存在,吃得很是仔細,彷彿在品嚐自己烹飪的珍饈佳餚,當真是一丁點都不捨得浪費。”
說到這裡,他的咽喉也忍不住上下滾動一下,彷彿在吞嚥口水,似乎儺仙是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愁容老者拎起茶壺,為許應斟茶,繼續道:“倘若是普通的死法,陳眠竹不止有如此深的怨氣,就是因為活著的時候被一口一口吃掉,吃得只剩下了皮,所以才怨氣滔天。他其實只剩下一點殘存意識。”
許應恍然大悟,飲茶道:“難怪他的實力看起來很強,但又沒那麼強。”
愁容老者道:“他被人吃光了,就剩下點兒皮,能有多大實力?不過外強中乾,欺負欺負大儺,遇到箇中高手便會吃虧。好了,鬼府通判已經將他引走了。”
這時,天上傳來凌通判的驚叫聲,隨即白衣儺仙哈哈笑道:“你這木雕泥塑的神,渾身沒有幾兩肉,也敢來我這裡撒野?”
凌通判的聲音傳來:“我乃陰庭通判,你敢奈我何?殺了我便是觸犯天條,你吃不了兜著走!”
“陰庭算什麼東西?改日殺上陰庭,我做陰庭天子!”
他們聲音漸漸遠去,許應鬆一口氣,笑道:“多謝老丈。”
愁容老者道:“許公子請上路。”
許應起身,眼前有些迷糊,晃了晃頭,隨即清醒過來,帶著蚖七和幾頭牛魔走入茫茫夜色中,身形漸漸消失。
愁容老者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片刻,愁容老者失聲道:“孟婆,你這茶裡果真兌水了!何止是兌水,是水裡兌茶才對吧?”
他氣得手足發抖,堂堂的孟婆湯、迷魂湯,居然只是讓許應稍稍迷糊了那麼一下,然後就清醒了,儼然什麼都沒有迷到的樣子。
這裡面,肯定是孟婆放水!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孟婆問個明白,讓她給我一個交代!”
愁容老者站起身來,收拾石桌,將茶具收起,順手去摸靠在石桌邊的青紙傘,卻摸了個空。
愁容老者再伸手去摸,還是沒摸到紙傘,不由怒道:“我傘哩?哪個混賬偷了我的傘?”
他心中凜然:“難道是剛才那個暗中瞥了我一眼的高手所為?他在暗中窺探我,又悄無聲息偷走了我的紙傘,莫非是在向我示威?”
他警覺地看向四周,朗聲道:“是哪位朋友在和老朽開玩笑?不妨現身!”
他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