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西番開始要變天了,是風是雨是晴天,看看朵朵上邪又多少能耐了。”東方璇望了望朵朵上邪所在的九龍殿的方向,嘴角斜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漆黑的眸子如高懸的夜幕,探不見底。
東方璇和東方瑾逃出去後,朵朵上邪多增加了一對的兵力守著縵紗宮。不用猜測也知道他們絕對會回來救她的。孝,為個這個字他們被他折磨了六年,怎麼可能就這麼扔下他們的母親不管。再者,他也是怕蘇縵兒又做什麼傻事。畢竟他的心思她絕對能猜到。
朵朵上邪有時候也很無奈,最瞭解他的人,偏偏是最討厭他的人。一生只想得到一份愛,偏偏換來的是恨。
東方睿早已把西番王宮的地圖背的滾瓜爛熟了,再加上東方璇東方瑾的指引,這會摸進縵紗宮也是輕車熟路,沒幾個便躲過那些侍衛進入到縵紗宮的內庭院。卻有點摸不著他母后在哪裡。
清風伴著花香,東方睿感嘆了句,若非在此時刻,他也想感嘆一下這庭院裝飾的用心。每一快無不巧奪天工,精緻得讓他想摧毀。這個地方,是他家破人亡的地方。他父皇死在這裡,他母后兄弟在這裡被人凌辱折磨。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是時候讓朵朵上邪償還了。東方睿輕輕呼了口氣,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緩緩走來,細碎的,又有些沉重。想必是哪個宮女,正好,找來問問路,這麼找下去太浪費時間了。
東方睿一個念頭剛起便快速一躍,在空中閃過一道弧度,劍影剛映過月色透出冰涼的光芒,便抵上了來人的脖子。只是當那劍影閃過彼此的眼睛,兩雙眸子對上的瞬間,恍若一道驚雷閃過,震得對視的兩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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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金戈 099 甕中之鱉
只是當時那劍影閃過彼此的眼睛,兩雙眸子對上的瞬間,恍若一道驚雷閃過,震得對視的兩人,都愣住了。
冰涼的劍刃抵在脖子的肌膚處,涼意迅速在身體裡蔓延,慢慢的,滲透入心。朵朵愛靜靜望著眼前的人,一股股的酸楚莫名湧上心頭,六年前的最後一次見面,他是拿著劍抵著她的脖子,六年後第一次相見,他還是拿著劍抵著她的脖子。六年前,她父王要滅了他的國,六年後,他是回來滅她的國吧。
他沒怎麼變,只是妖孽中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穩重與凌厲的氣勢。這張她想著念著六年的臉龐,朵朵愛知道,其實心中很雀躍,至少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可,也好痛,好痛好痛。
原來,生命的軌跡,就是這麼迂迴。可無論怎麼繞來繞去,他和她,始終都是對立的。
東方睿愣了一下便收回了劍,從決定進王宮的那刻起,他就有預料了遇到她的可能性,可,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她的眉間,蹙著淡淡的痕跡,籠著微愁。比之之前,更瘦了,高挑了,不活躍了。六年前的她,是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小公主,六年後,卻忘了無憂無慮是什麼嗎?
風颯颯的吹過捲起幾片飄飛的葉子,在兩道身影之中翩飛著,倒影進兩雙明眸之中,瞬間漣漪盡散。
巡邏的腳步聲打碎了一地的靜寂,搖曳的燈影或長或短地拉扯著兩道身影,朵朵愛輕垂下眼簾,眸子輕閉了下,瞬間又睜開,如湖平滑,如鏡無痕。菱唇輕啟,音細如塵:“左拐,第二間房。”說完也不多看東方睿一眼,轉身繞過拱門迎上巡邏的侍衛,“我的珠釵掉了,幫我到那邊找找,那是父王賜給我的,找到重重有賞!”
“是,公主!”
凌亂的腳步聲散開了。東方睿那閃著光芒的桃花眸卻依舊望著那道素黃身影消失的地方。她不是最喜歡紅白相間嗎?怎麼換成了如此素雅的顏色?東方睿緊緊握了握拳,轉身朝前走去。隔著的那一道石牆,看不到那靠著牆壁的素黃的身影,手撫著心口,滴落一顆顆的晶瑩。
心口,好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