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金甲豆兵還在前赴後繼,向藍色異鳥撲去,不斷有人倒在許應面前,被異鳥啄得粉身碎骨,然後吞下。
但還是有金甲豆兵撲到異鳥身上,用手中的青劍去與異鳥戰鬥,異鳥對他們來說,就是千百倍於自己的神靈,無邊廣大,然而他們卻悍不畏死!
儘管他們只是豆子,卻感動了許應。
他催動泥丸洞天,插入混沌海,轉化混沌海的能量,化作磅礴的活性!
他沒有學過儺術,卻要以儺師的身份一戰!
他把這些黃豆變當成了人,當成了有思想有生命的人!
他要為這些人嘗試一下自己未曾涉足的領域!
正在養傷的大鐘頓時被驚醒,它身處泥丸洞天之中,立刻察覺到這座洞天竟然在慢慢運轉,從洞天中湧出的活性極為濃烈,甚至侵入它的體內。
當然,這種活性對它來說沒有多大用處,它沒有肉身,無法利用活性來療傷。
相比來說,許應這座洞天很小,甚至還比不上週家的一些普通儺師的洞天,但從中釣取的泥丸活性卻質地極高!
“阿應難道是要施展儺術?”
大鐘不禁呆滯,“可是,他從未學過儺術啊!他只是剛剛開啟泥丸秘藏,不會以為自己就是儺師了吧?”
許應仔細回想自己中招縮小時身體的異狀,感應體內那股磅礴活性,他嘗試著把這種活性當做自己的元氣,將活性搬運到身體的角角落落。
他像運轉元氣一樣運轉活性,漸漸地,他的元氣與活性漸漸融合,沁潤肺腑,填塞血肉,讓元氣活潑潑的運轉,逐漸有一種萬物化生的感覺。
突然,他催動象力牛魔拳,只見自己的後背漸漸隆起,身體越來越高,手指生長,合攏,化作蹄瓣。
他的鼻子生長,額骨高隆,腦袋越來越大,漸漸雙耳招風,竟然當著蚖七的面妖化,化作象首人身象蹄,儼然一尊兩個豆粒高的象王神!
“阿應終於現出原形了……”
蚖七瞪大眼睛,喃喃道,“石山神說的沒錯,他果然是妖怪!”
許應散去象王神的形態,身體又自恢復如初,這一次試煉,他已經有了六七成把握可以施展出草木皆兵!
他的心中,沒有所謂儺法,也沒有所謂煉氣士的法術神通,他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率性而為,發揮自己的元氣和活性的特長,自然而然的去施展自己的能力。
他只是覺得,自己擁有了施展草木皆兵或者撒豆成兵的能力。
一隻藍色異鳥一腳踩下,將一個金甲豆兵踩在腳底,張開鳥喙,啄向他的頭顱。
眼看便要將金甲豆兵的頭顱啄碎,突然許應伸手一指,那豆兵頓時身體節節暴漲,頃刻間從豆粒大小,化作一尊身高二尺的金甲小神人!
藍色異鳥啄在他的胸口,然而那尊小金甲神人卻一劍將鳥頭刺穿。
許應催動體內元氣與活性,邁步而行,進入豆兵與異鳥的戰場,信手指點,一個個豆兵飛速變化,變成二尺小神人,頓時局勢逆轉。
小金甲神人身形縱躍起伏,沙殺向那些藍色異鳥,很快將鳥群殺死近半,其他異鳥見狀,紛紛振翅而起,飛上天空。
又有十多個小金甲神人取下弓箭,彎弓便射,將逃走的異鳥紛紛射殺。
蚖七看直了眼,連忙詢問道:“阿應,你施展的是儺術?”
許應想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是不是儺術,只是覺得理應如此。”
蚖七呆滯,過了半晌,方才道:“前輩是何方神聖轉世?”
許應聞言失聲笑道:“蚖七,你看閒書看得太多了,想到哪裡去了?我自然是我,不是什麼人轉世?我家住在許家坪,我爹孃很疼我,我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