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吃飽,但沒有米麵,總覺得肚子裡空得慌。
他走上前去,鎮民身上沒有鬼氣,很是熱情,請他入席。鎮裡多俊男靚女,有老者做媒,要與他結親,物件是個如花似玉的妹子,生得嬌媚動人。
許應臉色通紅,訥訥道:“我沒有彩禮……”
“何須彩禮?”
那長者捋著黑色鬍鬚,笑道,“我若是要你彩禮,豈不是賣女兒?德行有虧。我胡家嫁女兒,向來是給男方彩禮的。你若是願意,老夫願在永州城的熱鬧街道,給你兩間鋪子一套宅院,外加紋銀五百兩。”
許應大是心動,去看胡家妹子,只覺女子愈發水靈動人,正要答應下來,忽只鎮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一群狐媚,膽敢騙人類無知少年!真當無人能治你們嗎?還不快滾!”
此言一出,頓時鎮民們臉色大變,一個個臉上生出黃毛,紛紛化作妖狐,滿地亂竄,躲入房屋中。
許應暗道一聲可惜,心道:“若是能得兩間鋪子和一套宅院,再娶個漂亮狐女,我做個無知少年又有何妨?”
他好歹混了頓飽飯,向那些躲藏的妖狐躬身謝道:“多謝諸君款待。在下許應,無妄山妖王,大家都是鄰居,不必緊張。”
一個妖狐從房子裡出來,像人一樣站起,躬身道:“原來是許妖王,恕罪,恕罪。我們是山間野狐,見許妖王斬殺敵人英姿勃發,因此想要攀門親事。”
“不知者無罪。若是老丈還想嫁女兒,我可以的。”少年眼睛亮晶晶的。
那老妖狐唯唯諾諾,不敢再提這事。
許應暗道一聲可惜,走出鎮子,循著那女子的聲音而去,過了不久只見奈何邊立著一口黑棺,長長的鎖鏈垂到水岸邊。
棺中少女坐在黑棺前,雙手攏著膝蓋,抬頭望月。
許應仰頭看去,一輪明月大如鬥,掛在奈河的對岸。月光清幽,不似人間。
月光下,少女更美。
許應心裡怦怦亂跳,悄悄呼喚兩聲鍾爺,大鐘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像是死掉了。然而這口大鐘從前總是喋喋不休,催促許應修煉好讓他竊取氣血,把許應當成拉磨的驢子使喚。
“鍾爺又豁達了。”
許應定了定神,走上前去,躬身謝道:“多謝姑娘出言,否則我還看不出那是一群狐妖。”
棺中少女目光溫潤,落在他的臉上,聲音也很是溫柔,道:“你沒有看出他們,是因為你還沒有煉成天眼。目蘊神光,內觀日月。意運如磨鏡,三光聚眉心。就是天眼的訣竅。”
許應聞言,道:“目蘊神光,指的是神識,內觀日月,指的是雙眼,意運如磨境是神識如鏡,三光是日月之光,還有一光是什麼光?”
少女驚訝,道:“你的悟性很好啊。還有一光在你眉心凹處,名叫天光。你且聚精會神,神識處在日月之間,牢記一點,意運如磨境,便可開得天眼,看破妖魔變化。”
她一邊說,許應一邊做。
許應聚精會神,神識進入希夷之域,飄到日月之間,運轉神識,不過片刻神識便被他打磨得如一面明鏡。
突然,有光從天外照來,正是第三光的天光!
與此同時,他雙眸張開,左眼右眼映照外物,也反映到希夷之域中,左右雙眼映照的光芒落在神識鏡面上,與天光接觸,頓時發生異變!
許應迎著光看去,世界頓時不同!
只見,奈河的右岸出現一條陰間與陽間的交割線,就像是黑夜與白天相交的晨昏線一樣。
陰間陽間這兩個世界碰撞重疊的地方,還有一條巨大的裂痕,兩個世界的空間和大地相互碰撞擠壓,聲勢駭人!
許應和棺中少女此刻正在大裂縫的邊緣!
裂縫在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