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翻湧,比先前多了不少。
許應和蚖七毛骨悚然,連忙屏住呼吸,從河道旁繞過去。
突然,那巨大的屍體猛地抬起頭來,空洞的眼睛“看向”許應和蚖七的方向,祂的腦袋像是一座肉山,肉芽在上面蠕動爬行。
“快跑!”許應急忙喝道。
一人一蛇沒命狂奔,而那半截屍體兩條胳膊用力爬行,速度飛快,沿著河道狂奔,追擊而去!
那屍體追了片刻,失去了許應和蚖七的蹤跡,這才作罷。
許應和蚖七一路亡命,不知不覺來到澗山,見怪屍沒有追來,這才鬆了口氣。
“你看澗山!”蚖七急忙道。
許應抬頭看去,只見澗山的山頭缺了一大塊,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怪物抱著山頭啃了一口。
不過,山的這一側有許多碎石,更像是什麼東西把山頭撞出一個缺口。
“這世道,越來越亂了。”許應搖了搖頭。
前方便是一道寬大的山澗,水流潺潺,約有三四丈寬,水至清,可以看到河底。現在是旱季,倘若到了雨季,山洪便會從上游席捲而下,山澗就會變得極為危險。
蚖七去山澗另一邊捕獵,許應則脫得精光,跳入山澗,洗去身上的血汙,又把衣裳洗了洗。
過了不久,他穿上溼漉漉的衣裳,催動氣血,渾身熱氣騰騰,不過多時,便將衣服蒸乾。
突然蚖七的驚叫聲傳來,許應連忙跑過去,只見山林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砸得折斷的樹木,山林中還有騰騰熱氣傳來,越往前走越熱。
許應又往前走了數十步,只見前方的樹木完全倒伏下來,樹木折向同一個方向!
而在倒伏的樹木中間,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銅鐘漂浮在那裡,離地兩尺,鐘壁上各種奇異紋理時而亮起,時而熄滅,明滅不定。
伴隨著紋理的幻明幻滅,大銅鐘也是起伏不定。
更為古怪的是,這口鐘漂浮起來時,會緩緩的變大一圈,落下時,又慢慢的縮小很多!
它像是在呼吸。
但是在鐘壁上,有一個很深的手掌印記,深達三寸有餘,幾乎將這口鐘一掌打穿!
從手掌和指節來看,這是一個女子的手掌,很是秀氣。
許應不由想起昨晚的那個棺中女鬼,心道:“從手掌印記來看,可能是漂亮女鬼打出的印記。”
這個手掌印記四周,各種奇異紋理交織,時而紋理迸發,時而崩潰破滅,似乎手掌印記中蘊藏著恐怖的力量,正在破壞大銅鐘的內部構造。
更為奇特的是,許應竟然覺得大銅鐘正在用一種奇異的呼吸吐納法門,激發自身潛能,與手掌印記中的恐怖力量相對抗!
它在自我療傷!
不遠處,蛇妖蚖七咬著一隻十來斤的黑野豬,那黑豬已經中毒死了,還有一隻黑野豬被他壓在身下,卻還活著。
一蛇一豬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這口大銅鐘。
“這口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還以為它被捲入陰間。澗山的那個缺口,難道是它撞出來的?”
許應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遠遠地伸出手來,低聲道,“它受傷了嗎?”
蛇妖蚖七焦急萬分,壓低嗓音,叫道:“別亂來!會死人的!”
許應大著膽子,一點一點往前蹭。
蛇妖蚖七叫道:“許應,快回來!你還沒有給老蔣家留個種,你死了,老蔣家就絕後了!”
許應手掌漸漸靠近大銅鐘。
突然,大銅鐘頓住,不再上下起伏,也不再忽大忽小。
蛇妖蚖七驚叫一聲,屏住呼吸。許應也只覺這口大鐘彷彿長著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打算做什麼。
四周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