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究竟要怎麼說;說實話,剛才在他聽見皇后用那樣大逆不道的話怒斥皇上的時候,他差點都在小暖房中坐不住;要知道這天下間,敢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放肆的人,不是早已發配邊疆就是已經變成鬼魂,縱然皇后再得寵,那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再一想他們的用意,裴毅終究還是穩住了。
“臣想先問皇上一個問題。”
趙禮側目:“你怎麼開始跟皇后學了?什麼話都沒說就先讓朕回答你們問題。”
裴毅笑了笑,不做他語。
趙禮沉眸看著裴毅,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行,你問吧!”
裴毅站定,道:“皇上為何要這樣故意試探娘娘?在臣看來娘娘雖然有時言語無狀,可她終究只不過是個口直心快的人;皇上若是真的信得過娘娘,何不親口去問她自己心中的疑惑,想必娘娘定會替皇上解答。”
“你認為朕沒試過問她嗎?每每提及此事,她不是藉口拖延就是找個話題叉開,從來不告訴朕實情;朕心裡看重她,想要知道一句實話,她究竟是誰?真正的司馬媚到底去了哪裡?”
裴毅眼角一跳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裡在為這個幾乎已經無所不能的天子默默地嘆了口氣:原來就算是能呼風喚雨的人,也有屬於自己的無奈。
看裴毅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趙禮不覺有些苦笑,何時他趙禮竟淪落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個女人憂心至此。
“朕讓你好好觀察著她,你可看出從中的古怪和線索?”
裴毅看皇上問起此事,自然是不再隱瞞,仔細分析著說道:“臣覺得,一個人的心性就算是受再大的刺激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完全不論不類的狀態,甚至有些離經叛道的感覺;皇上一直懷疑真正的皇后娘娘已經去了,可又苦無證據,但眼前的皇后又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不管是容貌還是身上的胎記幾乎是一模一樣,一個人再像也不可能像的如此巧合;所以臣認為,現在的皇后依然是過去的那個皇后,只不過……”
“只不過像是性格換了個人!?”趙禮迫切的追問出聲。
裴毅聲音一頓,肯定道:“像是性格換了個人。”說到這裡,裴毅看向有些不解的皇上,接著問了句:“皇上可相信這世上會有鬼怪?”
“裴毅你不要告訴朕,朕的皇后被鬼怪附身了?”
“臣不敢!”看著趙禮驟然乍變的臉色,裴毅連忙跪在地上,道:“臣只是覺得如今皇上的現象根本不能用任何醫學根據和生活常識來解釋,想來想去倒是跟中邪或者是其他人的魂魄附體之類的很像;雖然這些話很荒誕,但一切都是猜測,只要拿出證據來證明便是了。”
趙禮深沉的眼神猶豫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裴毅,眼前的男子,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幾乎最能稱得上天才般的人物,如果連裴毅都無法看清楚媚兒,那還有誰能真正給他一個解釋呢?
媚兒在隱藏什麼秘密?她的言行舉止根本不像一個妻子,卻會心甘情願的為他生兒育女,她不喜歡他,卻有時會為了他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生氣著急,她的心思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難捉摸的,他越是琢磨越是不安,不安到害怕失去她,不安到時不時的喜歡拿另一個女人去刺激她,提醒她應該關注他。
什麼時候,他趙禮也能困陷與如此境地,進退維谷,去無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