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都在最好的年華,近半年的清心寡慾,身體可要坦率得多,她一點也不想拒絕一點也不想逃脫,即便覺得之前那些事玄燁故意欺負她的,可她也心甘情願被欺負。
在最美好的年華,為何不恣意瀟灑?
翌日清晨,屋子裡碩大的冰塊都化成了水,夏日天亮得早,皇帝上朝的功夫已經是明晃晃的的太陽炙烤,嵐琪比玄燁醒得早,收拾好自己,正好叫皇帝起身,細心為他收拾穿戴一切,突然聽玄燁說:“朕今天有件事要宣佈,昨晚定下的。”
嵐琪不解,抿著唇不動聲色,說實在的,只記得昨晚翻雲覆雨的溫存,正經說什麼話,她腦中一片空白。
但皇帝卻說:“大概,你要不高興。”
嵐琪更加不解,青天白日了,再不能像夜裡閨閣中那般沒有分寸地說話,謹慎地應著:“皇上且說。”
玄燁一笑,面上帝王之氣雖盛,可似乎掩不住幾分不大情願,慢聲道:“朕今天,會讓明珠官復原職。”
嵐琪怔怔地望著他,那一刻心裡究竟怎麼想的,嵐琪彼時不知道事後也想不起來,只是玄燁的話讓她無端端感受到幾分帝王的悲傷。
“朕暫時不會給他實權,不會再輕易讓他染手天下大事,但不知哪天就又會重新啟用,這個不知哪天,就是對某些人的震懾威脅,朕找不出更好的一方勢力來與他們相抗衡。”
玄燁直到離開,也沒說明“他們”是誰,可嵐琪覺得那會兒不論誰聽見,都會明白,他們是太子,還有他的叔姥爺,索額圖。
可是在皇帝面前,嵐琪只是說臣妾知道了,這是朝政,玄燁告訴她,是為了胤祚的死給她一個不算交代的交代,玄燁不對她講,也是應當應分。眼下她還沒對任何人流露出自己對於朝政的關注和敏感,章答應那一回也算不上,嵐琪甚至覺得,她可能會將這份心思,私藏一輩子。
果然如皇帝早晨說的那樣,這天前頭朝會還沒散,納蘭明珠官復原職的訊息就在後宮流傳。
長春宮裡,燕竹喜滋滋地給惠妃磕頭道喜,惠妃盤膝坐在明窗下,手裡輕輕搖著一把繡著吉祥如意四個大字的絲絹團扇,她在宮裡二十幾年,起起落落還有什麼沒經歷過,所有人都樂呵呵地覺得長春宮的陰霾過去了,可她卻對年初得意忘形結果摔得慘重的事心有餘悸。
“你們不要輕狂,眼下不過是恢復了品級,且要觀望觀望。”惠妃輕輕一嘆,告誡燕竹,“你我都是身在宮裡的人,不與他們相干,尚能在宮裡有一席立足之地,非要糾纏在一起,要麼一榮俱榮,要麼一損俱損,明白嗎?”
燕竹連聲應:“奴婢明白,娘娘怎麼吩咐,奴婢就怎麼做,奴婢覺得,眼下府裡也收斂光芒,只怕一時半會兒不會與娘娘有所聯絡,也怕皇上盯著不是?”
惠妃頷首,又嘆:“如今我還有的指望,就是大阿哥的孩子了,若是大福晉能生下皇長孫,才是最過硬的立足之道。”
燕竹湊近了說:“娘娘您看,皇長孫這上頭的事,要不要?”
惠妃眉頭一顫,緊張地瞪著燕竹,低聲斥罵:“你要死了?”
燕竹卻不懼怕,滿腹心計主意,輕聲說:“娘娘心裡明白就好,要緊的是現在能給您穩固地位,能給大阿哥穩固地位,一個孩子,將來怎麼樣誰知道呢?萬一大福晉生個小郡主,眼下兄弟們都還小不怕他們趕上來,可您要知道,頭一個能趕上來的,就是太子啊。”
惠妃臉色鐵青,眼眸中的目光越來越沉重,到底還有一絲懼怕,輕輕搖了搖腦袋:“再議再議。”
而那一天,除了納蘭明珠官復原職的訊息在宮內流傳,另一件讓人憤怒嫉妒的事也沒消停,皇帝寡慾近半年,果然還是先在永和宮逍遙了,女人們氣得瘋了也使不上勁,翊坤宮裡宜妃指著章答應說她沒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