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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淡淡一笑:“心疼我什麼?”
嵐琪沒有回答,玄燁心裡也有默契的答案,她心疼自己沒了皇祖母,從今往後,真正要頂天立地,再無依靠。而人生在世,有哪個人敢說,心裡對身邊的人或事沒有一絲半點的依賴之心,哪怕萬般堅強,總有脆弱的一處。他如今失去了皇祖母,往後的日子裡,就要將心底最脆弱的這一塊,修築得比任何時候都堅強。
“朕不走了,渾身都痠疼,不想動了。”玄燁懶懶地說著,往暖炕上歪下,疲倦地笑著,“白天過來,就在這裡歪著睡過去了,豆角的香氣是沒有,可這裡褥子上都是你平日用的香,朕覺著舒心,一時竟瞌睡過去。”
“臣妾回來時,正好見您的御輦離開,心裡難過極了。”嵐琪披著一頭乾爽柔順的青絲,身上穿著潔淨的寢衣,可玄燁身上是還沒換下的常服,平日裡絕不會有這樣不搭調的景象,可眼下誰也沒覺得不合適。
玄燁躺著,時不時將手指穿過她涼涼的髮絲,寧靜地聽她說話,似乎她說什麼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活蹦亂跳的,要緊的是她神采奕奕,要緊的是她能永遠健健康康陪在身邊。
“給您揉揉可好?”嵐琪見玄燁說渾身痠疼,便上手輕輕推玄燁,讓他側躺著露出背脊後腰,手法熟稔或輕或重,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閒話瑣事,半句不提太皇太后的後事,半句不提朝廷政治的麻煩,靜靜如平頭百姓家的小兩口,等嵐琪說著:“我們小公主連個名兒都還沒有,皇阿瑪您是不是太偏……”
卻聽得皇帝微微鼾聲,那樣平穩安寧不急不緩,卻又似睡得深沉透著滿滿的倦意,嵐琪不敢再動手,怕驚擾他從夢裡醒來,可一時忍不住,還是伏在了身上,含淚嗚咽了一句:“我就是心疼你。”
這一夜,皇帝竟就穿著常衣在炕上睡的,不知他多久沒這樣踏實地睡一覺了,翌日該是上朝的時辰都沒有醒來,嵐琪叫了幾次,才迷迷糊糊睜開眼。一向機警警醒的皇帝竟然安心到緩不過神,只等被伺候著換洗漱換朝服,才漸漸清醒,身上不似昨日那般痠痛沉重,此刻倍感輕鬆,看著踮著腳給自己系領口釦子的嵐琪,禁不住湊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嵐琪害羞不已,嗔怪著:“大清早的,叫人看見。”
“朕親親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可的?”玄燁心情甚好,果然這些日子壓著他情緒的,身體本身的疲倦也是一個緣故,加上樑公公不如李公公那般體貼細緻,各方面都不如從前稱心如意,昨晚在這裡,什麼煩惱瑣事都懶得想了,明明永和宮就在紫禁城,可踏進這道門,就是很不一樣。
目送皇帝神采奕奕地上朝去,嵐琪心滿意足,舒展筋骨,與環春笑說昨晚三個孩子怎麼都那麼乖一點不見哭聲,環春卻笑:“都哭過幾聲的,可見您和皇上睡得香,沒聽著。”
“皇上睡得是沉,極少見早晨醒不過來的時候。”坐在鏡臺前,烏雅嵐琪想,她這輩子還能不能有些更大的出息和想頭,眼下她覺得自己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讓她的男人過得安心舒適。身為皇妃,是這萬萬人大國中屈指可數的尊貴人,可她的理想怎麼那麼簡單尋常,往人堆裡一紮,立刻就要淹沒得無影無蹤。
正自嘲著胡思亂想,瞧見綠珠進來,她笑罵:“昨晚你嚇唬我來著,欺負你家主子就那麼好玩?”
綠珠笑眯眯地應著,但立刻說正經事:“皇貴妃娘娘請各宮娘娘一早過去議事,奴婢伺候您換衣裳進了膳就過去吧。”
這事兒不能耽誤,嵐琪不再犯懶,與諸人一道手腳麻利地收拾乾淨,一面問皇貴妃的身子怎麼樣了。這事兒環春有留心,說養得還不錯,但估摸著大事兒是經不起了,明擺著的事,皇貴妃就是富貴閒人的命。
而綠珠說皇貴妃請各宮娘娘議事,果然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