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爺勿見怪。”一面就嗔怪女兒,“你怎麼好拿手指著四貝勒說話?”
小姑娘卻不害怕,還笑呵呵對母親說:“額娘,我小時候在宮裡摘柿子時,見過他呢。”
年夫人見女兒說話毫無禮貌,著急得不行,明明在家教好了規矩出來的,且一向很乖很機靈,怎麼這會兒又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樣,只好拉著女兒的手對著四貝勒賠笑,尷尬地說什麼孩子小不懂事。
女娃娃瞧著與念佟一邊大,胤禛倒不覺得孩子太失禮,念佟這般長在皇家的孩子都時常言行無狀,孩子畢竟是孩子,更何況還是嬌慣的女孩子。他忽然想起方才在額娘那裡得了一隻荷包,額娘說裡頭裝了彩色琉璃珠子,覺得念佟會喜歡讓他帶家裡去,但念佟他們玩具無數,有時候連新鮮都不新鮮了,給了他們還要被埋怨,“阿瑪我們早就有這些了。”
他想著想著便笑起來,拿出在身邊捂得暖暖的小荷包,紅彤彤的荷包繡圖很簡單,幾朵小花兒散著,就像是縫了後隨手添的。他走上前蹲下來,示意孩子抬手,小姑娘笑眯眯地看著他伸出手。胤禛才將荷包放上去,卻觸控到在風雪裡凍得冰涼的小手,一時就生出憐惜孩子的心,轉身示意隨侍的宮女上來,將她們拿著預備給自己用的手爐拿來,暖暖的塞入小姑娘的懷裡,溫和地說:“別凍壞了。”
說著起身,與年夫人道:“瞧著這雪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等再出宮,惠妃娘娘應該會給你們安排轎子,這麼大的風雪,別凍壞了孩子。”
“是是。”年夫人應著。
胤禛便要離宮,掌著傘轉身走開,才走幾步路,就聽見後頭母女倆似在說話,突然聽得年夫人著急地喊:“你去哪裡……”,接著就有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跟在身後喊,“你等下,你等下。”
胤禛很自然地駐足轉身,看到小丫頭著著急急跑過來,毫不害怕地就撲在自己身下,然後從懷裡摸出什麼東西來,也要給他。
“什麼?”胤禛問著,手卻不自覺地伸出來了。
“給你糖。”小丫頭踮起腳,往胤禛手心裡塞了一顆糖,那糖雖然用糖紙包裹著,可揣在懷裡熱乎乎的都發黏了。
年夫人火急火燎地趕上來,將女兒拉到身後,連抱歉的話都不會說了,又不敢在皇阿哥面前教訓女兒,尷尬得不行。可胤禛呵呵一笑,卻歪過腦袋看著被母親藏在身後的小姑娘說:“那我就吃啦?”又一想,隨口就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年融芳。”脆亮的聲音蓋過了風雪,聽得人心頭一暖,胤禛不由自主地把糖拆開塞進了嘴裡,衝小丫頭點了點頭,這下真的轉身要走了,但糖塊的甜味在嘴裡散開,方才有些糾結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路上慢慢有了積雪,可他一步一步卻走得輕鬆穩健。
然而此時啟祥宮內,卻是人人臉上都壓抑沉重,僖嬪彷彿病入膏肓,剛剛坐著好好說話,竟然就那麼暈過去了,雖然這會兒醒過來,可不曉得下一次暈過去,還能不能清醒。
她醒著倒是還能說說話,見德妃娘娘來探望,感激道:“外頭好像下雪了,娘娘路上可別凍著,臣妾就這樣了,您不必時常來探望的,也要忌諱些臣妾的病才好。”
嵐琪笑:“我來時沒下雪,一會兒等停了再走,我也不是來探病的,想見十八阿哥了,自己就來了。”
僖嬪心裡是明白的,只是萬分感激,嵐琪陪坐了會兒,僖嬪也倦了,等她閉目養神的時候,嵐琪才出來。密嬪一直陪在左右,兩人一道去看襁褓裡的十八阿哥,嵐琪抱了抱孩子,密嬪在一旁說:“臣妾原擔心孩子夜裡啼哭會吵著僖嬪姐姐,這孩子卻很乖,白天夜裡都不大哭,稍微哼幾聲,給餵奶或換了尿布,就立時好了,像是知道屋子裡有病人,不能吵。”
嵐琪欣慰地說:“你性子這麼好,性子好的額娘,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