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皇上再與我太親近,唯恐旁人說我們包庇了四阿哥,萬一有什麼事故意陷害冤枉他,反而得不償失。皇上心裡最明白,你看他那陣子長久住在我這裡,閒言碎語的輕重,他心裡有桿秤,不會真的什麼都不在乎,說到底受傷的終歸是我呀。”
環春安心道:“您別不自在就好。”
嵐琪則嘆:“現下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還不知這次的事會牽扯出什麼來,我心裡很不安,總覺得要有大事情。”
所謂大事情,正如八阿哥對福晉說,朝堂之上幾大勢力博弈,如今三阿哥與他都被要求歸家自省,那麼朝堂上任何事,至少不會與他們有什麼關係。但三福晉從內務府借錢,不是頭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她還只是惦記了內務府一點週轉的銀兩,那些大蛀蟲要起來,可是直接從朝廷國庫裡挖銀子,那都是要動搖國本的數目。
就在三阿哥八阿哥進宮請罪這天傍晚,毓慶宮裡收到索額圖府裡的來函,要太子清理一下太子這些年與外界往來的信函,收受的禮物,特別是那些價值連城的字畫,原本他們之間通訊太子妃看不到,但胤礽此刻沒了主意,才把妻子叫到書房裡來商量。
這些東西他收進來容易,要毀了或拿出去就難了,毓慶宮每日的殘羹剩飯都在別人眼睛裡,撕碎了的信都有人能有本事拼起來,如果焚燒,火盆還沒燃起來外頭就知道了,而莫名其妙燒東西,不惹人懷疑才怪,再者天還沒冷透,乾清宮尚未用炭,毓慶宮也不能用,連指望放在炭爐裡燒了都難。
太子整理出厚厚幾摞信函,絮叨著:“之前若都隨手處理了就好了,我總是怕耽誤事,留著要反覆看看,一年年就積攢了這麼多。”他顫巍巍拿起一封道,“這是說大漠往京城災民的,我到現在都沒跟皇阿瑪提,可若被他知道我是知道的,我可就……”
他轉身指著那些字畫,惶恐不安地說:“至於嗎,難道堂堂太子,連字畫都不能欣賞?”
太子妃知道,內務府那幾條人命,擴散出去,不曉得罪責會偏向哪一方,家裡早就告訴她,太子外祖父一家最近在收攏勢力,彷彿皇帝隨時準備對付他們似的。但是太子畢竟是太子,關鍵時刻只要能大義滅親站在皇帝那邊,東宮的地位還不至於隨便被動搖,儲君這是國本所在,反正立誰做太子都會帶來現在這種局面,皇帝若是後悔立太子的事,就不會再輕易重複錯誤。
這次,不曉得皇帝會對付哪一派勢力,內務府裡大多是大阿哥和明珠的人,可國舅爺和索額圖都有所染指,朝堂裡誰也不乾淨。太子妃凝神看著丈夫,她的人生早就和這個人綁在了一起,哪怕掙扎到最後一步,她也要站在他的身邊,沒有了太子,她也就不存在了。
太子妃將信函推到丈夫面前,與他道:“你揀要緊的不要緊的分開些,把最要緊的那些先給我,皇阿瑪今日為三阿哥八阿哥動了氣,我要親自下廚給他燉補湯,神不知鬼不覺地燒在爐子裡,每天一點點燒就好了。至於字畫,你暫且留著,你是太子,底下人孝敬你字畫有什麼不可以的,皇阿瑪一早就親自來看過的,他也認可你了不是嗎?胤礽你別害怕,這幾個月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咱們慢慢來。”
說著把信塞在太子手中:“快選一些給我,我這就去給皇阿瑪熬補藥。”
胤礽神情憂鬱地說:“皇阿瑪大概趁這次機會,要恢復聽政理朝了,我也不用緊張了,肩上的擔子應該能卸下了,下一次再扛起來是什麼時候……”他舉目看著妻子漂亮的臉,“我還能扛起來嗎?”
太子妃鄭重地說:“你最近做得很好,對皇阿瑪盡忠盡孝,還有拉攏兄弟們,但你總是怕吃虧,稍微累一些了就懶散了,咬牙再撐一段日子可好,你看皇阿瑪幾十年如一日。胤礽呀,你是要做皇帝的人,等待你的未來,會比現在更辛苦。皇阿瑪那日動怒責罵四阿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