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
“匈奴和南楚立場不同,已是敵人,但是我想知道的卻是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旭達烈,還是骨力阿術?”
旭達烈神情微微恍惚,許久之後,才沉聲說道:“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六年前的我。”
青夏唇角輕輕一笑,伸出手去,就握住了旭達烈的手掌,悲聲說道:“多伊花大嬸臨死前,還千萬囑咐我說一定要找到你,如今,若是她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出息,必定可以瞑目了。”
旭達烈眼中波光一閃,就伸展手掌,隨即,緊緊的回握住了青夏的手。
當天晚上,青夏就住進了旭達烈的黃金大帳之中。夜裡,大漠上一片安靜,隱隱有蒼涼的蒙古調子。青夏帳內的燭火早已吹熄,但是藉著外面明亮的月光,所有的東西還是可以一目瞭然。收拾好行李乾糧,穿好防寒且靈活輕便的皮袍子,帶上貂皮小帽,將滿頭秀髮盤起,將匕首插在靴子間。青夏靠坐在羊毛氈子上,靜靜的等候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一片烏雲飄了過來,擋住天空中的圓月,大地頓時陷入一片漆黑的死寂之中。
與此同時,一個矯健嬌小的身影突然靈敏的竄出帳篷,白天的時候,青夏就已經將附近的地形做了系統的觀察,黑暗有利於藏身掩行,若不是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可能青夏此刻已經在營地之外了。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並且被南楚黑衣衛無聲無息的偷襲嚇破了膽,匈奴人的防範非常嚴密。青夏一邊小心的尋找著視覺差,一邊謹慎的緩緩撤離。
她並不能完全的相信旭達烈,在如今這個局勢下,情況已經是非常的明顯。無論是哪一方將她控制在手裡,都必定會成為鉗制楚離的重要籌碼,一旦她受制於人,除了自殺以保楚離之外沒有任何辦法。然而此時此刻,她卻不能輕易的死去,畢竟,烈雲髻還在歐絲蘭婭的手上,看不到她的安全,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引頸就屠。
之前和旭達烈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穩住他而已,就算手段有些卑鄙,她也不能置楚離於險境。
她在做一場賭博,也許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卻不得不防。
然而,就在青夏接近大營邊緣的時候,主帳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之聲,很快的,就有大批侍衛燃起火把,骨力阿術身披大裘,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向著青夏的帳篷而去,不一會,巨大的鳴鑼聲陡然響起,短暫的混亂之後,全軍出列,嘈雜的馬蹄聲轟然的X出大帳,向著四面八方呼嘯而去。
青夏在營地最邊緣的一處盛放柴火的破舊帳篷之中靜靜的坐著,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響,嘴角溢位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也不知是開心自己料事如神,還是為旭達烈這麼快就發覺自己不在而感到寒心。不過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女子面色冷然,深深的長吸一口氣,過了今晚,她就會離開這裡,歐絲蘭婭人多勢眾兼且狡詐多變,還是應該先找到楚離再從長計議。更何況,自己這一去多日無蹤影,他又會如何擔心著急?
想到這裡,青夏離去的心,越加強烈了。
派出去追尋自己的匈奴士兵到了天明的時候才回來,毫無收穫之下骨力阿術暴跳如雷,一連斬殺了七個斥候長,才在眾首領的勸阻下消減了火氣。
整座匈奴大營陷入了戰戰兢兢的死寂之中,所有人全都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大汗的怒氣。而就在這時,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卻突然發生,西營的一處木柴帳篷突然著火,軍需官怎敢在這時去觸大汗的黴頭,就壓下不報,只是命人去救火,並召集士兵去營地南面八千里的地方砍柴。
一個利落的手刀,嘭的一下就斬在一名個子不高卻留了一臉大鬍子計程車兵的脖頸上。
外面叫喚救火的聲音越來越大,一會的功夫,一名個子矮小,但卻滿臉絡腮鬍子,連面目長相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