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子派人送來了這個東西,他們的車隊已經離開咸陽了。”
青夏接過來,只見卻是一個包裹著黃色絲綢的銅牌,只見絲綢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寫道:“以此為憑,可自由入境,我已在邊境為你打點好一切,若是事不可為,不可硬拼,隨時可往齊尋我。”
青夏眼眶微微一酸,緊緊的咬住下唇,沒想到,最後這樣關頭的時候,唯一肯幫她的人竟然是齊安。可是他畢竟也有自己的國家,不會為了她而參與到大秦的內亂之中。
“姑娘,姑娘,”剛想到這,碧兒又跑了進來,面色驚慌的叫道:“四皇子殿下帶著皇城禁軍,已經到了東華門,看來是向著我們王府來的了!”
“什麼?”牧蓮聞聲大驚,轉頭驚恐的向著青夏望去。
青夏咬著嘴唇說道:“看來我們今日所作所為他已經有所察覺,拼著落一個壞名聲,也要現在處理掉我們。碧兒,馬上調集王府一切能夠調集的力量,就是真的要背水一戰,我也要先殺了他,為之炎肅清道路。”
剛要出去,突然發現牧蓮跟了上來,青夏眉頭一皺,沉聲說道:“牧蓮,你不是王府的人,何必白白送了性命?”
“你也不是王府的人。”
“牧蓮……”
“不用說了,”牧蓮搖頭說道:“我知道我這樣的人沒資格呆在殿下的身邊,可是我最起碼有資格為他死。這是我最後的希望,請你成全我。”
說罷,轉身就向著前門走去。
青夏眼神微微深沉,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嚥了下去。
宣王府門外,已經聚集了許多的平民百姓,秦之燁一身烏金長袍,俊朗中微微帶著一點邪魅。
青夏一身姿色華服,當先走了出來,站在秦之燁的面前,沉聲說道:“不知湘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秦之燁淡淡一笑,輕聲說道:“母后昨日甦醒,十分相信郡主,想請敏銳郡主入宮一敘,特遣我來請郡主入府。”
青夏哪裡不知道這裡面意味著什麼,冷笑一聲說道:“四皇子殿下真會說笑,我丈夫明日就要被你砍頭,你覺得我還會有什麼心情去陪別人敘舊嗎?”
秦之燁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郡主還未出嫁,何來丈夫一說,莫不是近來被城南的煙霧燻壞了腦子?神智也不清了起來。”
“我是婦人一個,本來就沒什麼腦子。可是就算我再是愚鈍,也還懂得忠君愛國倫常之理,不像某些人,狼心狗肺,弒兄妹殺父,喪盡天良。早晚是要遭天譴的。”
秦之燁身旁的下人勃然大怒,秦之燁擋住他們,冷笑著說道:“怕就怕老天本身就是個瞎子,根本看不到世間的一切,指望老天,還不如指望自己來的實惠。敏銳郡主,請隨我去吧,不要讓整個宣王府的人,一同為你的任性作陪葬。”
“你!”
青夏一把攔住牧蓮,轉身伏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道:“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記清楚了。我會找機會除掉秦之燁,照我說的做,一定要將之炎救出來。”
牧蓮一愣,頓時悲哀的望著她,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是怎樣的,在萬軍之中行刺主帥,即便成功,結果也是死路一條。
“不必如此,”青夏淡淡一笑:“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為何這樣做。”
牧蓮抿緊了嘴唇,突然提手輕輕的擁了一下青夏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小心。”
“你也一樣。”
青夏騎在戰馬上,剛剛繞過了五華門,就見前方大街上竟然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青夏頓時心頭一緊,全身的肌肉都敏感的緊抽了起來,好像是一隻豹子一般,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因為她知道,前方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埋骨之所。
她從來不害怕死亡,她只害怕自己死得沒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