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給這棒槌攆出去,所以只能忍著啦。不過他罵人也沒什麼花樣,這兩天一直都是這麼反反覆覆的幾句,嘖嘖!”
涵之感慨一聲,“他也真是鬧騰的可以,我看外面陽光不錯,要不要推你出去轉轉?”總比聽草包花式罵人的好。
“要!”悠之笑眯眯。
雖然悠之是從樓梯上滾下來,但是她傷的並不重,額頭磕了一下,另外崴了腳。涵之與丫鬟鳳喜將她一齊扶到了輪椅上。
“鳳喜,你稍微收拾一下,讓被褥曬一曬,也殺菌。”涵之交代。
鳳喜哎了一聲應了。
兩姐妹很快就來到醫院的花園,如今正是夏日,風和日麗、花團錦簇。兩姐妹在花間,人比花兒嬌。
“賞花還真是好過聽亂叫好多了。”悠之由衷道。
“賞花什麼賞花,鬼才要賞花,曬什麼太陽,我在屋子裡好好的,你幹嘛讓我出來,煩死人了,都他媽給我曬黑了。”叫囂聲再次傳來。
悠之呆了一下,回頭望去,果然不遠處那噪音的來源正是她的“鄰居”,而這位鄰居倒也不是接她的話,而是對自己身邊伺候的一個聽差叫嚷。
很巧,只是不太好。悠之如是想。
聽了這麼久的聲音,總算是見到了真人,悠之仔細打量起來。
一身病號服的青年不過十七八歲,青春飛揚,丰神俊朗,只是現下看他氣急敗壞的神態便可知他心情委實不太好。
察覺到悠之的視線,他望了過來,惡聲惡氣道:“看什麼看!沒看過人發火啊!”
悠之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壓根不與他一般見識,直接轉回頭,“姐姐,看樣子,我們可以換個位置了。”
涵之蹙眉望向那個青年,尋思了一下,推著悠之離開。
兩人邊走邊聊,涵之言道:“我與他的兄長是舊識,他過世的嫂子還是我在英國的同窗。說起,他與他哥哥的性格截然不同。”
悠之笑了笑,“小兒子嘛!總歸是更加受寵一些。這可不就養成這樣任意妄為的性格。”
說起來,這個人她竟然還是識得的,雖然聽說隔壁住的是秦家的二少爺,但是她並沒有聯想到眼前這個人。
現在看了這張臉,恍然想起此人,少年紈絝,十九歲去了國外空校,之後進入北師王牌軍。那個將來讓人聞風喪膽的飛行員,可不就是這個現在看起來是個弱智青年的秦二少——秦希。
紈絝少年都能成長成真正的男人,可見,只要努力,何時都不算晚。她也一樣,只要努力,何時都不算晚,重來一次,再也不能渾渾噩噩。
……
“少帥,秦二少就在三樓三一四。”
陸潯點頭,從煙盒裡摸出一根菸來,副官立刻上前點燃。
醫院裡人來人往,如果不是有白大褂的醫生和病號服的病人,或許會讓人誤以為是熱鬧的集市。陸潯很不喜歡這裡,消毒水的味道,痛苦的呻吟,總讓他想起戰場上的炮火,和逐漸冰冷的屍體。
他需要抽根菸來冷靜一下,他並沒有上樓,反而是來到花園。
“四姐,經過這件事兒,我想了很多。我年紀小沒什麼能耐,但是我要改變現狀。我要去當記者,多說話多做事,去幫助所有能幫助的人,不要只做籠子裡的金絲雀,坐井觀天還不自知。”
嬌俏而清脆的聲音隱約響起,明明是堅定的口吻,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陸潯聽了卻只想嗤之以鼻,不知又是哪個無知的女人在痴人說夢。
他回頭,就看見了花園旁坐在輪椅上的少女,有些眼熟。眯眼仔細瞧,才發覺是上回被偷了錢包的小姑娘。
相比於上次的明媚鮮妍,這次的小姑娘變化可不小,身上的病號服似乎大了一圈,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