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了,一時間,他只感到腦海中幻象叢生,像千萬冤魂齊來索命。
陸小鳳也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不過很快回神,伸手去推風蕭蕭。
但任憑他適合運勁,一雙手都插不進似雲霧般無形的光芒裡。
以他的功力,能夠輕易分金斷玉……這雲霧竟比實質還要堅硬。
一瞬之後,雲霧忽然煙消雲散。
風蕭蕭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顯出身形,扶著腦袋,搖搖晃晃像是站立不穩。
陸小鳳忙上去扶住他,叫道:“你沒事吧?”
風蕭蕭晃了晃腦袋,苦笑道:“我現在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他?”
陸小鳳失聲道:“那個小老頭?”
風蕭蕭轉頭回眼,向已到屋門口的沙曼露出一個“你放心”的微笑,才慢慢道:“是他,他不是說過,我、牛肉湯和宮九,三人只能活下一個麼?”
陸小鳳道:“不錯,他親口說的。”
風蕭蕭道:“你知道養蠱麼?”
陸小鳳點頭道:“苗疆流傳的邪術,讓各種毒物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後只剩下一個……啊!”
風蕭蕭笑道:“看來你也想到了,我們三個就是缸中的毒物。小老頭吳明就是養蠱的人,只有最強的人才能活下來。”
陸小鳳看著他手中已褪去血色。只泛黃光的珠子,道:“他究竟做了什麼手腳?”
風蕭蕭低頭看著水母之精,淡淡道:“他封閉住了我的精神,讓我只能動用內力,否則無論是牛肉湯或是宮九,都接不下我隨手一劍。”
陸小鳳有些不太懂。
風蕭蕭也不細解釋,繼續道:“他將我們三人的武功,拉到了同一個水平上,我能殺了牛肉湯和宮九。他倆也有機會能殺了我。”
陸小鳳皺眉道:“小老頭他為何這麼做?他如果想殺你,現在就可以出手了。”
風蕭蕭悠悠道:“他應該在做什麼選擇,不過究竟是什麼選擇,只有最後活著的那個人,才能知道了。”
他低下頭,沉吟道:“他讓牛肉湯回去睡覺,明天……明天,也就是說,我們三人之間的殺戮。將會在明天開始。”
陸小鳳道:“你想怎麼辦?”
風蕭蕭慢慢轉身,笑道:“明天的事,明天想,我今天的事。還沒做完呢!”
沙曼看著他,貓一樣的眼睛裡閃著綠玉般的光。
風蕭蕭道:“你說是不是?”
沙曼淡淡道:“是。”
她雙手到了風蕭蕭的頸間,解開了衣襟上的一顆鈕子。忽然嫣然一笑,道:“後面有個小小的廚房。我去燒點菜給你吃,櫃子裡還有點酒。我可以陪你喝兩杯。”
風蕭蕭看著她,不但看見了她的美,也看見了她對他的感情。
他忍不住又要去擁抱她。
外面忽然有人在高呼:“九少爺回來了,九少爺回來了。”
沙曼的臉上立刻起了種奇怪的變化,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忽然被父母抓住。
風蕭蕭柔聲道:“你要是想見見他,我不會反對。”
沙曼沒有走,反而拽住他的手,將他帶到房裡,輕輕合上了門。
風在窗外輕輕的吹,仲夏日的夜晚,竟是那麼的美,又明亮,又朦朧,又濃烈……
清晨的窗臺上,擱著一朵冰花。
現在正是仲夏,這朵花卻是用冰雕成的,透明的花瓣還沒有開始溶化。
要在多麼遙遠的地方才有窖藏的冬冰?
要費多麼大的苦心才能將這朵冰花完完整整的運到這裡來?
雖然是一朵小小的冰花,可是它的價值有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