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道:“這口氣我怎都嚥不了。不過敵眾我寡,硬撼是自取其辱,除走之外,別無他途。”
徐子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怎都要暫忍這口氣,別忘記尚有魔門在旁虎視眈眈,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寇仲有些疑惑不解的道:“按理說魔門就算瞧在風叔的面上,也不至於對我們出手,為何闢塵妖道竟不惜親自來對付我們呢?幸好素姐早跟著宋師道同去南方,不然這次我們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徐子陵皺眉道:“風叔向來居心叵測,誰知道他真在想什麼,又真打算做什麼?”
言外之意,說不定就是風蕭蕭首肯的。
“難說……”寇仲默默搖了搖頭,思索少許道:“如果風叔首肯,來的就不止是闢塵,而是祝玉妍了,她比王世充加上闢塵更可怕。我總覺得其中有個我們並不知道的關隘,若不徹底弄清楚,將來定是個大麻煩。”
寇仲這回總算猜到點邊,若非因為顧忌風蕭蕭的反應,祝玉妍定會不惜代價的將二人扒皮抽筋。以解心頭之恨。
寇仲不能說不聰明,也不能說沒有智慧,但因身份地位的關係,並沒有辦法瞭解全域性。更不清楚各大勢力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在他看來,能擊破李密,怎麼算都該是大功一件,王世充就算怕他功高震主,從而心生疑慮。也不該明目張膽的欲至他於死地呀?
他卻不清楚,戰役其實是為全域性服務的,勝有勝的目的,敗也有敗的目的,如果戰役勝而全域性敗,雖勝尤敗,如果戰役敗而全域性勝,雖敗尤勝。
因為瓦崗軍被徹底潰敗的緣故,導致洛陽必須直面李閥之鋒芒,根本獨力難支。
何況大戰剛過。擊潰李密的同時,王世充一方同樣損失非小,若李閥此時提兵來攻,如何能擋?
顯然已勝在戰役,卻敗在全域性。
為此,王世充已不得不被迫向佛門做出極大的妥協,希望能讓慈航靜齋出面斡旋,以換得喘息的時間,讓他能夠騰出手來,消化並鞏固瓦崗軍的勢力與地盤。
佛門正值洛陽新敗。被魔門壓得抬不起頭來,這會兒何止是喜出望外,簡直欣喜若狂,提出的條件不問可知。
而李閥提出的條件之一。自然有趕絕寇仲……這裡面的緣故,寇仲可能到死都弄不明白,還真以為王世充純是心胸狹隘,見他功高,便心生殺意。
魔門剛在洛陽創下的大好局面,更於轉眼間便付諸流水。且倒退何止百步!
要知王世充乃大明尊教的人,並非完全與魔門是一條心,他真到最後撐不住的時候,大可以投降李閥,徹底投靠佛門一方。
因此這回受到最大損失的,除了李密,還有魔門!
若非有祝玉妍強壓著,前來襲殺寇仲和徐子陵的人,就絕不止支援李密的闢塵一個了,他倆這會兒也別想還有閒心疑惑不解,早該被氣得發瘋的魔門中人攆得一路狂逃,慌不擇路。
聽到寇仲的疑惑,徐子陵也陷入沉思,少許說道:“幸好你還結識了楊公卿等一眾好漢,總還算不虛此行。”
楊公卿是王世充麾下的重要將領……寇仲於洛陽期間,與不少並非王世充親族的將領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其中以楊公卿的地位最高,乃王世充倚之為左右臂助的大將。
而經過擊潰瓦崗軍一役後,眾將領都對寇仲敬佩有加,尤其在王世充翻臉不認人,下令擒殺寇仲之後,他們更對最近任人唯親,並疏遠他們這些外姓將領的王世充失望到極點。
途中若非有這些將領或明或暗的幫助,寇仲和徐子陵也絕難這麼輕鬆的逃離洛陽。
聽到徐子陵提起楊公卿,寇仲不免露出一抹微笑,道:“楊大將軍孤身登船,為我倆壯行,有膽有識令人心折,只聽他那時直呼王世充之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