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手中拿著一杯酒,默默的喝、默默的看。
沙曼直起身,挽了挽落到耳畔的黑髮,回眸一笑,嫣然道:“要不要我去做幾個小菜,陪你喝上一杯?”
風蕭蕭搖搖頭。
沙曼依偎著坐到他的身邊,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吳明與宮九說了什麼?”
風蕭蕭嘬了口酒,道:“你知道對人來說,什麼事最痛苦嗎?”。
沙曼道:“想得卻得不到?”
風蕭蕭放下了空空的酒杯,道:“最想得到的東西明明就擺在眼前,觸手可及,卻再也碰不到分毫。”
沙曼纖手握起酒壺,幫他滿上了酒,道:“所以才會死不瞑目?”
風蕭蕭端起酒杯,道:“可悲的是,我已猜的八九不離十。”
沙曼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乾脆像宮九一樣,提前問個清楚?”
風蕭蕭垂下頭,眼睛沒入陽光不可照處,緩緩道:“我和宮九擔心的東西不一樣,想得到的東西也不一樣。”
沙曼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宮九會搶得先機?”
風蕭蕭目光在黑暗中閃了閃,道:“他明天死定了,我擔心的是別的事。”
沙曼柔聲道:“你擔心什麼?能和我說麼?”
風蕭蕭沉默了一會而,道:“其實我只能與你說。”
沙曼將頭靠到他的懷裡,拉起他的手圍著自己的腰,道:“我在聽,而且絕不會告訴別人。”
風蕭蕭低頭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蓉兒只有一人能活,我該怎麼辦?”
沙曼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怔怔的瞧著他的眼睛。
風蕭蕭不敢看她的眼睛,繼續道:“如果我明天沒死。就能證明我猜測不錯,我和蓉兒之間定會死一個。如果我明天死了……”
沙曼揚起俏臉,吻住他的嘴唇,打斷了他的話。
風蕭蕭閉上了眼睛,深吻了很久,像是將所有的煩惱都沖淡在這個火熱的吻裡。
沙曼拉著他的手,讓他壓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用自己的火熱和情感,化去他的煩惱……
島上有明月,島上無清風。
月很高,夜已深。
兩人只能聽見彼此的聲音。心跳和喘/息,徹底迷失在彼此的滿足裡。
一聲冷笑劃破本來不算寂靜的夜空。
正是牛肉湯的冷笑聲。
牛肉湯不但冷笑,而且在說話。
她說的話比她的冷笑聲更尖銳、更刺耳,她甚至還在拍手!
“好,好極了,你們的動作真好看,如果你們的武功能有你們的動作一半好看,一定沒有人能受得了。”
風蕭蕭披上了衣服,瞧著站在門口的牛肉湯。嘆氣道:“你真是很沒禮貌!看來吳明只教會你殺人,卻沒教會你敲門。”
牛肉湯目光怨毒的望著他,怨毒中還閃爍著嫉妒,不過她還在笑。甚至真的抬手敲了敲門,笑道:“我可以進來嗎?”。
她說這話時,已經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就那麼面對面的瞧著床上的兩人。道:“月已中天,馬上就是明天了。你是不是該將床上這個女人給送走了?”
風蕭蕭道:“宮九呢?只你一個人?”
牛肉湯冷笑道:“九哥在挖坑。”
風蕭蕭道:“為我挖的坑?”
牛肉湯道:“所以你該心存感激,九哥這輩子都沒做過這種粗活呢!”
風蕭蕭笑道:“我感激他十八代祖宗。”
牛肉湯一下子跳了起來,小野貓似的,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
風蕭蕭並沒有動,只是雙眸忽然泛起一陣詭異的幽光,幽藍的瞳孔中,帶著些猙獰的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