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不同,秦軍南下並非打仗,更多是擔當引路人的職責,將流落在嶺南,心念故土的帶回秦國。
至於趙佗,韓信並不想和他兵戎相見,攻心為上,殺伐為下。
秦國在巴蜀廣徵十萬民夫,沿著紅水河大肆砍伐樹木,開闢新路。既然只是為了行軍,而無輜重,所以工程量也大大減小,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草草的打通了一條道路。
而馮鐵這支斥候隊伍正是韓信派出查探南越虛實的。
馮鐵遠遠的看見手下已經將這些越人包圍住了,這才重重的一揮手,低吼道;“上。”
百餘條身軀如同矯兔般迅速的竄出了樹林,高舉著刀劍殺了出去。這些越人顯然是被嚇蒙了,握著鋤頭愣在那不知所措,最先反應過來的幾人急忙跪下大呼“好漢饒命”,可能把馮鐵他們當成了搶掠的山賊。
馮鐵見如此輕鬆,便將佩刀回鞘,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只是凶神惡煞的對著一眾越人說道;“你們只需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殺你們,只要一個人敢耍花招,而你們又不揭發,便將你們一起剁了喂野獸。”
一群越人趕緊在地上拼命的點頭,倒是都聽得懂馮鐵的話。卻有一名越人猛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馮鐵,忽的站起了身子,伸出手嘴裡“啊啊”直叫著抓向馮鐵。馮鐵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拔刀斬下,那越人卻毫無察覺,仍然死死的盯著馮鐵,如同中邪了一般。
馮鐵看著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並沒有惡意,就在刀鋒快要落到那人的頸上時,心中忽然一動,刀鋒飛快轉身,刀背狠狠的劈在那人身上,將他砍翻在地。
馮鐵拔刀在手,刀鋒直指那人厲聲道;“站著別動,否則下一刀就砍掉你腦袋。”
那人咕咚一聲從地上又爬了起來,渾然不知疼痛,反而結結巴巴的說道;“秦……秦,我是秦人。”
馮鐵一怔,有些狐疑的說道;“你是秦人?”
那人連連點頭,拼命的指著自己說道;“我是秦人,我是秦人呀,我是隴西渭縣人,是秦人呀。”
“那你是謂縣哪裡人?”
“謂縣白河亭人。”那越人不假思索的回道,馮鐵看了一眼一個同樣是渭縣出身計程車卒,見他點了點頭,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轉而笑顏逐開的對那人說道;“我是隴西馮縣人,秦軍斥候營百將馮鐵,算起來咱們也是老鄉,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罪。”
“大人,我是三川郡人。”一名瘦瘦弱弱的越人站了出來,同樣大聲的說道。
“我是上黨人。”
“我是巴郡人。”
又兩人佔了起來,,滿臉激動的說道。上黨三川和巴郡之民雖非老秦人,但在統一戰爭前就已經被秦國佔領多時,那裡的人也能算做秦人,所以一點都不擔心會被秦軍殺了。倒是一旁蹲著的九個人面色複雜,有喜悅,有激動,更多的確實惶恐不安,很顯然他們並不是秦人。
見馮鐵目光掃過仍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王罪急忙說道;“大人,這些人都是我們都好兄弟,他們雖然是楚人齊人,但和我們一樣心中對中原無比想念,您不用擔心他們會走漏訊息,我可以用人頭擔保。”
馮鐵頓時有了些為難,他這次只是百人的斥候隊,用來查探南越的軍情,若是隻有幾個秦人還好辦,只需派人將他們送回去給上將軍即可。可人若是多了,道路本來就不好走,萬一有人趁亂逃脫走漏了秦軍到來的訊息,那就萬死難辭了。
可看著那一張張滿懷摯誠的臉,馮鐵又下不了狠心。他們背井離鄉近十年,好不容易才等來可以帶他們回去的軍隊,若是對他們下殺手,恐怕會寒了所有人的心。
馮鐵猶豫了下,又有些奇怪的問道王罪;“趙佗待你們不好嗎,怎麼你們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