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人便按照自己的命令所行,他們集結、衝鋒、廝殺、流血乃至死亡,無論是敵人還是己方,他們所憎恨和熱愛的都是自己。他們的生與死、榮辱與富貴,成千上萬個家庭的幸福與災難,整個國家的氣運和前景,天下的興衰和更替,完全是取決於自己的一閃而過的念頭。
這就是“上位者”的感覺,在他們手中操縱著許許多多他人的命運。這就是為什麼君王總喜歡說自己是“天子”,是上天的兒子。這種凌駕於萬物之上的感覺,確實可以媲美上天的兒子。
韓信不禁有些迷茫,他可以輕鬆的操縱者數百萬人的命運,可卻偏偏把握不住自己的命運。從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年代以後,他所做的一切,彷彿冥冥之中都已經早有定數,而他不過是亦步亦趨。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
韓信忍不住低下了頭,看著靜靜流淌的河水,陷入了沉思之中。李左車有些奇怪的看著韓信的異常舉動,卻沒有問,只是靜靜的在旁等候。
許久韓信才回過神來,有些歉意的朝李左車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有些失態了,想東西想的出神了。”
李左車臉色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打趣道;“沒關係,我到很榮幸能見到上將軍不為人知的一面。”
“言歸正傳,不知現在你可有了我們下一步該做的計劃了嗎?”
韓信點了點頭,“我打算先解決劉邦,奪取齊地後再從背後兩面夾擊楚軍,這樣想來會事倍功半。”
李左車沉吟道;“可是中原那邊形勢也不容樂觀,如果我們一旦在齊地的進展不順利,那必然深陷其中,反而會給楚軍和漢軍個個擊破我們的機會。”
“我信得過王涇和張良,他們犯一次錯誤我可以理解,畢竟對手是項羽,可還犯同樣的錯誤,那就是我看錯人了。當初他們是處處搶佔先機,總想壓制著楚軍,所以才會被項羽集中兵力逐個擊破的。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次教訓,我相信依他們的本事,絕不會再被項羽輕易得手,只要我們能儘快的平定齊地,那定然無礙。”
李左車心存疑惑,忍不住開口反問道:“只是齊地有大河天險相阻,劉邦又不是個好對付之人,聽說他回到齊國後大肆爭辯,兵力已經超過了三十萬,我們要拿下齊地,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我擔心我們一旦深陷齊地,戰事僵持不下,就會重現當初彭城之戰項羽的尷尬局面,當時他就是主力大軍深陷齊地才被劉邦所趁的。”
韓信嘴角泛起一絲神秘的笑容,徐徐說道;“墨家與我們的盟約你不是也知道的嗎?”
李左車鄒了鄒眉,“你是說墨家那群傢伙願意給我們做內應嗎?這未免有些太過冒險了吧,誰知道那些傢伙靠得住靠不住。”
李左車是兵家的信徒,政見和墨家自然不合,出言反譏也屬情理之中。韓信倒也不以為意,只是擺了擺手笑道;“你太小看墨家的勢力了,他們在民間擁有廣泛的號召力,俠義之風更是深入民心,想必漢軍中一定大量的充斥著他們的信徒。而且墨家的始祖墨翟就是魯國人,再加上齊國的學術向來以開放的稷下學風而著稱,所以齊地的墨家勢力影響十分龐大,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有他們的信徒。”
“這便是我們快速取勝的關鍵所在!”
二百三十六章毒士(上)
已經過了早朝的時間,卻依舊宮門緊閉,大臣們仍然未離開漢王的寢宮。''
宮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端送著茶水,不時將漢王身前已經放涼的茶水撤換,不敢有絲毫大意。誰都知道漢王現在的心情很差,差到極點,一個人若是心情很差常常會找個人來發洩下情緒,他們之中沒人希望會成為這個人。
殿下站著三人,分別是蕭何、陳平和曹參。劉邦則鐵青著臉,翻動著手中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