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同時也對墨家在士人心中的地位有了新的認識。暗暗捏了把汗,幸好墨家是選擇支援了自己,而不是項羽或者劉邦,要不然倒是個令人頭疼的事情。
收到張耳願意歸降的訊息後,韓信擔心時間久了會生變故,便立即點起了一千親兵,快馬奔向城門接受張耳的投降。
城門之外,張耳面如平靜的挺身而立,身邊則是單烏以及一眾燕趙將領。
千餘秦騎席捲奔來,帶起一片揚天雪花,雖只有千餘人,卻氣勢如虹,聲勢駭人。
張耳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中暗暗稱讚。這隊秦軍仍然是在高速賓士中,卻井然有序,彼此之間的間隔絲毫不亂。再加上鞍上甲士兵器一應俱全,胯下坐騎高大昂揚,一看就是百戰精銳之師。自己雖然好謀,帶兵卻並不是強項,所帥之兵大多是倉促成軍的烏合之眾,如此看來敗於韓信之手,到也是情理之中。
一馬當先者正是紅氅披身的一員秦將,張耳眯著眼,看著那騎士縱馬奔到自己身前僅一丈處險險拉馬,身後的千餘騎士瞬間拉馬停下,行動齊整一致,可見訓練有素。
那名秦將面帶微笑,並未說話,只是在馬上挺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張耳。張耳觀此人少年英姿,面帶微笑卻不怒自威,身後千餘騎竟無一人敢於他並駕齊驅。雖未見過韓信,可張耳憑著直覺感覺出這名秦將就是韓信,於是張口問道;“你就是韓信?”
韓信身邊一名秦兵厲聲喝道;“大膽,竟然直呼上將軍名諱。”
話聲剛落,身後千名騎兵齊拉馬韁,齊聲呼喝。戰馬高高舉起馬蹄,重重落下濺起了一片雪花。行令如一,肅殺之氣瞬間崩發,一眾降將不由齊齊變色,不少人甚至害怕的退後數步。
韓信抬手,示意左右噤聲,微微俯下身子微笑的看著張耳,道;“正是我,不知常山王有何指教。”
韓信和張耳目光交接,一上一下對視許久,最終張耳移開了目光,低下頭單膝跪下,“罪臣張耳,見過上將軍。耳今日已經歸降大秦,請上將軍勿再提往日常山王之號。”
韓信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張耳的姿態,上下打量了番張耳,見他年近中年,雙鬢隱隱有些白髮生出,雖只是一襲洗得發白的長袍在身,但卻面色平靜,絲毫不見慌亂之色。便笑道:“常山王能棄暗投明,歸順我大秦,實屬明智之舉,也是趙燕兩國子民之福。我奉秦王之命,特拜你為少師,領漁陽郡守,節制右北平、遼東、遼西三郡之事。”
張耳心中好笑,秦王遠在數千裡外的咸陽,絕不會未卜先知早半個月就知道他張耳要歸順秦國的。所以韓信口中冠冕堂皇的什麼“奉秦王之命”純屬扯淡,根本就是他矯秦王的旨意自己隨口封賞的。其實少師之職雖有殊榮,卻是虛職,唯有漁陽郡手節制燕地四郡之職才是實權,也代表了韓信預設了他對燕地的管轄權。
所以雖然知道韓信是假借秦王之意,仍然是中規中矩的跪拜謝恩。“臣張耳謝陛下封賞。”
韓信滿意的點了點頭,舉手遙託,“張少師請起。”
張耳便順勢站起身來,韓信又看向張耳身後一眾將領,笑道;“諸位同僚,因為我對各位還不是十分熟悉,待問過張少師後再行封賞。各位儘管放心,如今趙燕之地新定,急需有經驗的各位將軍和臣工為我大秦治理各地,所以各位若是真心歸順我大秦並再無異心,我韓信今日在此為誓,絕不負各位所懷之才。”
聽見韓信如此許諾,一眾降將這才放下心來,紛紛跪下呼道;“多謝上將軍。”
張耳見韓信寥寥數句話,便將手下的心收服了大半,不由暗生佩服。眉頭一鄒,忽然伸手做邀道;“還請上將軍入城接掌城務。”
氣氛頓時凝固,秦軍數名將尉面色緊繃,目光中皆露出殺氣,而一眾降將卻面露惶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