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五營的軍侯奚達。
奚達今年三十有六,個頭不高身材卻孔武有力,一副標準的老秦人的樣貌。
他出身於一個落魄的軍戶家中,父親在長平之戰中戰死。大秦多為徵發的兵役,既為成年男子每隔幾年或者每逢大戰就要服兵役,戰事一完便卸甲歸田,奚達則是少數的類似後世僱傭式的職業軍人。
自他十七歲入軍,算起來到現在已經服役長達近二十年了,靠著積累著軍功奚達也漸漸的升遷到北軍軍侯的位子上。一個破路軍戶出身的子弟,能到這個位子,奚達已經相當滿足了,所以對上官便愈發的恭敬。
一見韓信是大帥的親兵領來的,奚達便十分熱情的上來迎接,幫著韓信辦完了入職的一些文案,隨後很親熱的拉著韓信四處熟悉軍營。
奚達雖是那種比較直爽的關隴大漢,可混跡軍中多年,自然是知道些人情世故的。他見韓信年紀輕輕便做上了曲侯的位子,還是王離的親軍領來報道的,想必是大有來頭,所以才會對韓信熱情十分。況且曲侯也是他重要的下屬之一,和他弄好關係來於公於私都是需要的。
奚達所率的這一營是右軍九營中的一營,全軍約三千二百人,分為三個曲,韓信即將統領的二曲就為其中之一。
一月前荊駿率著右營跟隨著王離北上驅逐匈奴,在陰山北麓遭遇了匈奴左賢王部,一場激戰下來,雖然取勝,可自身也有了不小的傷亡。奚達這部也損失了近四分之一,其中一個曲侯更是戰死,所以才會有空缺讓韓信頂上。
鑑於右營有了不小的傷亡,王離便讓後營替換下了右營,荊駿帶著右營先回膚施大營休整,從後備軍中補齊兵力。
一路上奚達很熱情的向韓信介紹道:“右軍是北軍的主戰兵團之一,一共分為九營,其中四個騎營四個步營還一個將軍的親兵營。”
“哦。”韓信心中有些疑惑,便問道:“步營?草原上的匈奴人不都是來去如風的騎兵嗎,若是步營怎麼能追趕上他們?”
奚達呵呵一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北軍的步營可不同於中原的步卒,平時都是騎馬跟著大軍一起前行,裝備放在隨行的馬車上,遇戰則下馬布陣結營。”
韓信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奚達又指著不遠處校練場正在操練的一隊騎兵,說道:“那就是我北軍中的騎營。”
只見近千精騎正在校練場練習騎射,大群的騎士圍著校練場飛馳輪射,中間的數十個草人已經密密麻麻扎滿了箭羽。
弩雖然在秦軍中佔據了重要的地位,秦滅六國和北驅匈奴的戰爭中弩曾被廣泛的使用。可弩也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製造困難且保養不易,在草原上和匈奴的騎兵追逐中,弩發揮遠比不上之前取得的輝煌。所以騎營中很少備弩,多為步營所用,相對應的對騎射的要求就高上了許多。
奚達見韓信似乎對騎兵很感興趣,便停下了腳步,細細和韓信介紹騎營的各種情況還有作戰方式。卻沒注意到校練場上一些騎士緩緩的停下了聚在一起,看著奚達和韓信二人。
一名黑臉的漢子輕輕的用手碰了碰旁邊一名長相頗為英俊的白淨青年,道:“你看,那不是五營的軍侯奚達嗎,怎麼在那對我們三營指指點點的,他想幹嗎?”
那白淨青年臉色有些不善,斜目看了眼,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說完眼睛骨溜溜一轉,嘴角處露出了幾絲邪笑,“石頭,不如我們過去戲戲弄他們如何?”
“我可記得上次在得勝酒樓,五營的吳歇他們仗著人多把我們打的可慘,今天正好找找他們軍侯的晦氣。”
那石頭聽後面色有些猶豫,道;“這樣不好吧,奚達怎麼說也是我們的上官,他是軍侯我們只是曲侯,若是以下犯上恐怕少將軍那也不好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