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出言頂撞,又是被他一頓大罵。”
胡亥大怒,一張白臉都被氣青,霍得一下從木桶中站了起來,也顧不上渾身**,怒道;“李斯那老東西真的說朕這麼不堪?”
趙高陰陽怪氣的哼了聲道;“可不是嗎,這李斯,自持擁戴陛下登基有功,又是百官之首,便目空一切,連老奴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說完趙高用衣袖摸了摸眼角,假裝滴出了幾滴眼淚。
胡亥平身最恨別人輕視自己,趙高這是摸準了他的脾氣才故意這麼說的。胡亥氣的直呼呼喘氣,咬牙道;“這老東西,父皇在的時候溫順聽話的跟條狗一樣,現在換了朕當皇帝,卻對朕橫挑鼻子豎挑眼,真以為朕拿他沒辦法了嗎?明天朝堂上朕就下旨,罷了他丞相的位子。”
趙高嚇了一大跳,他本意是想挑撥下胡亥和李斯的關係,讓胡亥對李斯心生厭惡,卻還不想直接和李斯鬧翻。胡亥的皇位才坐上沒幾個月,若沒了李斯靠著威望彈壓百官,恐怕這滔天的質疑聲就能把胡亥從皇位上揎翻下來。
所以眼下不論如何都不能和李斯鬧翻,趙高只得硬著頭皮哄了胡亥半天,胡亥才氣消了下去,不再提罷免李斯的事情了。
做回桶中後,胡亥閉目許久才緩緩道;“師傅,朕既然已君臨天下,如果能在有生之年享盡人間歡樂,實現自己所有的心願,那該是多麼愜意啊。”
趙高知道胡亥心中擔心的是這皇位來的不正,怕被人揭穿。其實趙高心中何嘗沒有這種隱憂,立嗣一事,全是他一手策劃,紙終究包不住火,倘若機密洩露,自己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今日見胡亥亦如此,便乘機和盤托出自己的想法。
揮退了左右的宮人,趙高沉聲道:“陛下所慮當是沙丘之謀,諸公子和大臣們也都在懷疑,這些人難保不懷有二心。老奴每每想到這些,就戰戰兢兢,恐有不測。心腹大患不除,陛下又怎能安樂一世呢?”
胡亥連連點頭,急聲道:“那師傅你有什麼辦法,快快說出來呀。”
趙高略一思忖,目露兇光,面顯殺機:“陛下唯有嚴刑峻法,將有罪之人連坐誅族,對心懷不滿的大臣及諸公子逐一打擊,同時提拔陛下的心腹,安排要職。這樣一來,才可保您高枕無憂,肆志寵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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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回到自己的府中時,夜色漸濃,已經過了晚膳時分。呼來一個心腹家人問道;“李由呢?”
那家僕一躬身,畢恭畢敬的回話道;“回老爺,大公子正在房內一個人飲酒。”
李斯重重的哼了一聲,面露不滿。
這逆子自從回到家中後,就沒給過他老爹好臉色看,今天又想來借酒撒瘋。
推開了李由房的們,只覺得一股濃厚的酒味撲鼻而來,李由正坐在案上喝著悶酒,地上已經空了幾個罈子,滿屋都是酒味。
見李斯進門來,李由只是只是抬了抬眼,並未起身相迎,仍然只是喝著酒。李斯怒從中來,上前一把打飛酒罈,怒斥道;“你這逆子,就這麼對待自己的父親嗎?”
李由也不畏懼,只是抬頭冷笑道;“為什麼不行?既然臣子們可以拋棄他們的君王,那兒子為什麼一定要畏懼自己的父親。”
李斯氣的渾身顫抖,指著李由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說過多少遍,陛下是先皇遺詔所立。扶蘇他行事乖張,多有忤逆,所以才觸怒了先皇被賜死,我不過是奉旨行事而已。”
李由仍然冷笑不止,滿臉的不信。“父親,你出門去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現在還有誰不知道你和趙高做的好事。你以為靠著權勢封住了眾人的口就能讓大家信服嗎?你當你的兒子是傻瓜嗎?
李斯久久不語,這次並沒有出言狡辯,而是長嘆一聲道:“由兒,你以為你父親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