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的成分,只是他靠著過人的天資將贏面撐到了最大。雖說每次都能大勝而歸,但好運氣總有用盡的一天,萬一敗了,那就是萬劫不復了。
但願這一次還能讓自己賭贏!
他強自壓下心中的擔心,仍然面色如常的注視著戰場,因為他是主帥,如果他都亂的話,下面的人如何還能有信心。
贏可俏生生的站在韓信身邊,身下動天的殺聲和血腥的場面讓她小臉蒼白,她緊咬著嘴唇,面露擔心的看著韓信,見他神色如常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時城樓下跌跌撞撞的上來一名渾身浴血的秦兵,見到韓信拜倒在地大聲的說道;“上將軍,王將軍請求援兵,北城快撐不住了。楚軍太多了,我們的兄弟已經死傷過半。”
韓信卻面無表情的冷冷道;“我手頭已經沒有了預備隊,他若是守不住了,我只有帶著病榻上的大王、帶著太長公主去增援他。”
“告訴王歧,他身後就是咸陽,就是大秦,若是守不住的話,那就全部戰死在城頭為國盡忠吧。”
那傷兵張了張嘴,目光中盡是絕望,面露哀求的看著韓信只盼他能改變主意,卻見韓信仍然面色冷峻,絲毫沒改變主意的跡象。這才站起身來咬了咬牙說道:“卑職一定如實轉告,請上將軍放心,我們都是老秦人出身,大不了一死而已。”
說完就一瘸一拐的轉身離去,贏可看著他的背影,心生不忍,看向韓信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望下城去,卻見遠處走來一隊身穿朝服的大臣,領頭的正是丞相孟堅,韓信和贏可對視了一下,皆感覺出了來者不善。
這裡是咸陽城內最高的瞭望城樓,高逾百步,孟堅年過五旬平時又養尊處優,這一段城樓爬上來早已經氣喘吁吁,遠遠的見到韓信便強自緩息下來,正色走了上來。
韓信看著一眾大臣道;“城牆上炮石無眼,丞相和各位大人還請速速退下,以免被流疾所傷。”
孟堅尚未開口,他身後卻跳出了一人,指著韓信的鼻子怒罵道;“好你個韓信,我們老秦人對你推心置腹,甚至將整個秦國都交給你一個外人,你良心卻被狗吃了,竟然想拋棄我大秦。”
韓信已經認出了此人是少府杜衛,杜衛在朝中嫉惡如仇,所以一直受到趙高的打壓,卻也是名能吏,所以被孟堅提拔為少府。韓信面對他的怒斥倒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杜少府所言在下不甚明白。”
杜衛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道:“我說的你自然清楚,既然清楚,又何必來問我。”
這是孟堅站了出來,使了個眼色示意杜衛退下,然後看著韓信緩緩說道;“上將軍,杜少府他向來心直口快,還望你不要介意。”
看了眼贏可又說道:“既然太長公主也在這裡,那當著公主的面,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上將軍你。”
“丞相請說。”
孟堅指了指遠處城牆上正在慘烈廝殺計程車卒道;“如今城中形勢如何?”
“危如累卵。”韓信面不改色的說道。
“既然是危如累卵,可為何城中尚有四萬精銳你卻不支援城頭,而是讓他們在營地閒置?”孟堅盯著韓信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
他已經算很客氣了,沒有直接說韓信包含禍心,想留著精銳等待城破之時自行逃亡,棄大秦之安危於不顧。
他心中卻還是隱隱希望韓信能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畢竟這幾個月來的合作,他也感覺出來韓信是個蓋世之才。也或者只有這種人,才能挽救大秦江山社稷的傾覆。
可惜韓信的回答卻讓他失望無比,韓信只是看著他平靜的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孟堅勃然大怒,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顫聲道;“我是秦國的丞相,難道連我都沒有過問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