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才想出這麼一個“疲秦”的主意,想借此耗盡秦國的國力而無力東向。
秦王政頓時大怒,要殺鄭國。鄭國卻說:“始臣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為韓延數歲之命,而為秦建萬世之功。”秦王政是位很有遠見卓識的政治家,認為鄭國說得很有道理,便赦免了他的罪責,繼續委以重任讓他修建鄭國渠。果如鄭國所說,渠道修建好後,澆灌了沿途四萬頃良田,同時還解決了困擾秦國數百年的洪澇之災,為秦國一統天下奠定了雄厚的基礎。
鄭國渠還有另一項鮮為人知的功能,那就是能蓄水,在乾旱之時能關閉水閘,將水囤積起來。只是關中氣候潮溼,極少有乾旱之情,久而久之,鄭國渠的這項功能也被人們淡忘了。
一場罕見的春雨,為韓信帶來了大勝的機會。涇水有數條支流會和而成,每遇大雨便水位高漲,只有依靠沿岸的堤壩才能抵禦洪水。若是平時倒也無妨,有鄭國渠疏導,流經洛水入大河,此等洪水根本不足為慮,可若是人為蓄洪那就另當別論了。
冒頓雖為一世雄主,草原之上卻從未聽過洪水一說,更沒想過洪水也能被人利用。燕復雖是老謀深算,精通各種兵法,卻也只知道夏秋之季會有洪水,像這種春天的連綿大雨,雖然罕見,卻還不至於引起洪澇。
他們更加沒想到的時,韓信竟然能狠下心來將足足五萬多大軍作為棄子,以此為餌引來吸引匈奴這頭餓狼。就算他們能僥倖在匈奴人的狂攻之下活了下來,那一場大水同樣會將他們淹沒。
韓信心知此計過於毒辣,不但能將匈奴人推入絕境,同樣也會將這一支偏師逼入死地。但他卻別無選擇,長城已破,關中以北再無險阻,唯有靠著關中的一座座堅城打著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事。
匈奴人一生做的事情就是兩件,遊牧和搶掠,他們不需要耕種也不需要後勤。而以農耕立國的秦人則不同了,若是陷入久戰之中,剛剛恢復一點元氣的秦國必然再度頹落,從此再無東向爭奪天下之力。
所以韓信別無選擇,秦國也別無選擇。
非常時用非常法,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成果,這不正是兵法最為推崇的精髓。
但韓信也知道此事一旦傳出,秦國上下定然一片譁然。秦國大軍不畏生死,不懼死戰,卻從未有過被自己人殺死的先河,而且是整整一支軍團。所以韓信並未將他的打算告訴任何人,只有張良憑著聰明才智猜到了。
韓信也沒有將趙無忌這支偏師完全拋棄,而是精心選擇了地勢略高的陽周作為固守據點。並且再三吩咐趙無忌見機行事,及時的將殘餘的秦軍帶到高處避水。而趙無忌也心甘情願的想賴此奇功一舉洗刷之前的恥辱,韓信選擇了他,他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大水之下,頓時汪洋一片,洪水從鄭國渠傾注而下,頓時漫溢了整個北地郡,向東北奪了洛水之道注入大河,而陽周正處於洛水之西的最後一站。
天威之怒,又豈是人力能夠抗衡。匈奴人發瘋般的抽打著戰馬,拼命的朝著北方狂奔,卻絲毫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追趕而上的浪花很快就席捲了所有草原部落,曾經馳騁草原的無敵鐵騎,卻被洪水輕而易舉的擊潰。
這場洪水來的快,去的也快,沿著陽周城北的低窪之處注入了洛水。畢竟是人為製造的大水,難有後續之力,半個多時辰後,陽周城外便大水退去了,只留下一片狼籍。
大半不通水性的匈奴人沒有扛得住第一波洪峰,很快就被浪花捲入溺死其中。剩下的人則幸運的趕到了高地,或者略通水性,在洪水中僥倖的活了下來,而冒頓正屬於其中之一。
此時他渾身溼透,看上去狼狽至極,哪裡還有半點草原雄主的風範。他的心頭在滴血,肚中的恨意和悔意幾乎讓他快要瘋掉,他直到洪水來臨前那一刻才明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