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子鄭森竟然出奇的沉默,只做靜靜聆聽狀,而不做一言的爭論。
所以,他點了鄭森的名。
“鄭森,你來說說,對於三衛軍攻擊我方水師,劫掠商船的舉動,該如何應對?”
“回大帥話,末將以為,我福建方面正可出奇兵,攻其不備。”
鄭森的回答出乎鄭芝龍意料,他不從該不該出兵說起,而是直接指摘該如何出兵,看來這個兒子早就已經有了成算,而這也正好符合了鄭芝龍的根本心意。
“哦?如何攻其不備?說說!”
鄭芝龍人就不置可否,但從他繼續追問的語氣裡,在場的諸將都聽得出來,大帥是贊同鄭森出兵的主張的。
一時間,主張與之交涉,息事寧人的將領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生怕大帥發起火來,殃及池魚。
“十分簡單,三衛軍敢於以弱擊強,我們一樣也可以選擇以弱擊強。而這一點,則是三衛軍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的。”
鄭森賣關子似得回答方式沒有讓鄭芝龍不耐煩,反而激起了他的濃厚興趣。
“哦?以弱擊強?好說法,詳細到來!”
鄭芝龍表現出了迥異於以往的耐心,靜靜的聽著鄭森的解釋。
“我福建以水師見長,而弱於步戰。今日三衛軍以弱於我福建的水師偷襲報復,必然會在海上嚴防死守,防備我水師報復。由此,我們可以令水師正軍備戰給三衛軍造成一種,我們將大舉從海上進攻報復的假象。但是,這一次我們將以步兵偷襲三衛軍位於建武等地的軍營。在陸地上見他們打敗,這將給三衛軍乃至整個江南都帶來震撼人心的效果。也讓那些首鼠兩端的宵小們看看,我福建不但強於水師,步兵也同樣不差。”
“好!諸位覺得鄭森此計如何?”
鄭鴻魁第一個站起來表態。
“大公子所言實在是當世奇計,卑職以為可行!”
有了帶頭的,在座諸位將領在體察了大帥的真實意圖後,誰又會站起來自討沒趣與大公子唱反調呢?於是,在坐的諸位將領紛紛異口同聲的對鄭森的這個計策表示贊同。不過接下來商議出兵細節的時候,分歧依舊很大。因為滿座的將領裡九成九都是水師出身的將領,掌握步卒的將官基本上沒人有資格與之同堂而作。
滿座的人裡僅有一名副將,曾有過統令步卒的經歷,於是,在爭執不下的時候,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位於姓副將。
“標下以為,我福建步卒未必不能一戰。福建步卒素來以山民為主,而三衛軍則多是北方人,又善於在平原作戰,此前捷報頻頻。不過到了江南多山多水的的地方作戰以後,戰績可不是很好看。先是丟了江北,又在蕪湖等地與淮王叛軍打了個險勝的局面。所以,這些足以證明,所謂三衛軍不敗的神話完全是吹噓出來的。”
這位副將姓於單名一個利字,早年曾在浙江與福建交界處做水匪,後來被福建巡撫熊文燦招安,然後鄭芝龍在福建崛起之後,便死心塌地的投靠了鄭芝龍,加之此人部下由山匪水匪轉為官軍後,其戰鬥力的確勝過原有官軍很多,因此在歷次剿匪作戰中都大有斬獲,由此於利其人也獲得了鄭芝龍的賞識,所以他才能以鄭家外系的身份列席在此。
於利的說法大為長鄭家士氣,因此得到了滿堂的喝彩,這無疑是在為大公子的計劃坐著鋪墊。不過,他的分析並沒有到此結束。
“再者,三衛軍自進入福建大山以後,被淮王叛軍餘孽牽著鼻子在建武等地疲於奔命,卻並不能立即有所斬獲,這些都足以證明了他們對南方多山多水地形的不適應。”很快,於利變成技術層面對三衛軍進行了分析。
“標下聽說,三衛軍以火槍為主要武器,臨戰時動輒排成數里寬的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