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情。弒父之後,終是平靜的溫和笑著,之後是母親的死亡,被毒殺,而他身邊有著最好的用毒之人。而在母親死後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卻仍然只是微微笑著,溫和的笑著——他居然還是笑著。
不顧一切的剪除著反抗的種種力量,強橫的平復著種種秩序,甚至不顧惜著自己,也要打壓不服從者,為了鞏固勢力,就連流螢,,那般深愛他的人,都可以利用?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弒父,母親被毒殺、與及流螢,以及多年裡看得見看不見卻真真實實發生著的事,他做的事。父王母后,不是愛但卻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的流螢——原來,只因為眼前這個人……勾結著外患,弒殺親人?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你就這麼想要帝王,等不及到了這麼不惜一切的地步麼?甚至不惜你自己?
是他縱容著沉淵,傳出了訊息,而又發動了多年裡所積下來的種種勢力,悄然的發動著,輝夜已經看不到的政變,只要你的死訊,只是傳出是病亡,就如你當初對母親所做的——都不會有任何破綻——他早就沉痾已久,不會有人懷疑,你是被殺,我是弒君。
而我只不過是在了一個適當的時機回來了,你想也不會想到的時機,成功了。對不對!
醒晨卻再也不停留,在身邊走過,在他視線裡消失。帶了愛著恨著的那個人消失。突然有種感覺,知道是再也看不到了。
永別了,你不配做我的哥哥!
是什麼矇蔽了人心,只看得到仇恨,看到陰暗。看不到葬下的深切悲哀,掙扎,以及,比絕望更沉重的愛護。
他當初弒父,夏樹如今弒殺他,竟也如同他一樣的義無反顧,他所做的事,從來不曾後悔過,不論是任何事,都是無愧的。他相信無愧,就是無愧!可是夏樹,做得到嗎?會不會後悔?
他為你,想告訴你很多,可是夏樹,你從不曾好好看過,不曾好好聽著!
夏樹!
一刀——丙斷!
有誰在天宇之上看著?靜靜無淚的看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刺心(假象 玉碎)
天色在漸漸的明,夏樹在已是人去春落的庭院中靜站了片刻,整個庭院靜悄悄的,寂寞無聲的安靜著對峙著。
他終於是不在了。
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夏樹轉身便急走開去,雖然各處都打點得萬無一失。但終還是要小心一些,整件事,都不要走露了一點風聲去。把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陰謀,用在了他的身上,居然是成功了。成功得讓人心裡邊,不自覺的有些空空蕩蕩。只剩得那一絲淡淡溫和的血香,在他下手的時候,沒有濺上血,只沾了一點點的香,淡無的香,縈繞消散著。
一路追著,一路消散著。一路低訴著。你從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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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神殿的臺階之時,不知道從何而來,從心底裡頭聽到有誰冷冷地笑得一兩聲,很有些玩味的意念,像是突起的清風,促不及防便輕輕地涼上一涼!然而四顧,卻又左右無人。
夏樹只怔得一怔,不知那聲音從何而來,一瞬間卻已經消失不見,彷彿那諷笑一兩聲,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一般,可又笑得那麼真實、清楚。
他再不猶豫,跳上最後一步石階,站在神殿之外的廣場上。站在這最接近於神靈的最高之點。
輝夜在立冕之後就從來沒有來過神殿。神殿,神靈,神昭,都已被冷落了很久。可是,這座神殿,卻依然靜悄悄地存在著,不容違逆、不容抗拒的威嚴著。
輝夜雖從不過問,卻是也只是默許著,忽視著,神殿中的神官祭司,卻也還是一樣的仍然保持著原來的禮儀。畢竟神靈在子民的心裡,始終都還是存在著,就算他在心裡如何的不認同,也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