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在鼓動,血液更是在沸騰:“從前你視錢財如糞土,何時這般庸俗,對那些銅臭錢財如此鍾愛,真真俗不可耐。”
指責聲並不能改變韓靜的心思,她聳了聳肩,笑得越發燦爛:“錢財怎會是糞土,要知道,這輩子我最愛最愛的,就是錢財了,當個守財奴也不為過。既然你覺得錢財是庸俗的東西,一千兩一張的賣身契便是划算了。”
魏易覺得心口又狠狠堵塞住,瞧她毫不在乎的模樣,硬氣道:“好,一千兩就一千兩,春滿樓的兩個娼妓的錢,我一併算給你,等我籌備好了錢財,再來韓府帶人。”
說完,魏易直接甩袖而去,再也不想看她第二眼。
“魏郎可要慢些走,若是磕著碰著可就不好了。”韓靜衝疾步離開的背影揮手,仍不忘戲弄幾句。
這時,玲兒恰巧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回屋,在轉角處,與怒氣衝衝的魏易撞到一起。
“哐當。”一聲脆響,滿滿一壺熱水朝魏易腹部傾瀉而去,滾燙的熱水順著小腹流淌而下,朝著詭異的地方流瀉。
“混賬。”魏易被燙的高高挑起,憤怒的面容扭曲著,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姑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姑爺饒命。”玲兒嚇得急忙磕頭,頭也不敢抬。
“哈哈哈哈哈…”庭院裡,韓靜發出一陣爆笑聲,像是舒爽至極般,指著丟臉丟到姥姥家的魏易,笑道:“我方才還讓你小心一些,你偏不聽,如今撞上了小丫頭,莫非還想將事情怪罪到一個小丫頭身上,魏家郎君,可要大氣大度些。”
魏家郎君,去他孃的魏家郎君。
魏易心底咒罵一聲,狠狠瞪一眼玲兒,咒罵道:“你個賤婢給我小心些,下次若在這麼毛毛躁躁,定要處置了你。”
“是是是,奴婢記下了。”玲兒急忙答覆,戰戰兢兢的模樣,恐慌極了。
魏易離開時,用寬大的袖袍遮掩住溼透了的褲襠,姿勢怪異的朝府外走去,那一瘸一拐的模樣,怕是受傷不淺。
韓靜目不斜視的盯著他,直到他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她臉上的笑意才徹底消失不見。
“玲兒做的好,許久不曾這樣暢快大笑了,也算是讓我舒坦不少。”她抽出一塊絲帕,將沾滿鮮果果汁的手伸出,小心的擦拭起來。
玲兒並不明白韓靜心中所想,糊里糊塗的爬了起來,謝恩道:“多些主子替奴婢求情,這才免去責罰。”
“免了。”韓靜依舊擦拭著手中粘稠的果汁,頭也未抬。
直到將兩隻手全數擦拭乾淨,她才理了理思緒,問:“方才我見到爹爹,他獨自駐著柺杖出了屋子,可是周郎中哪裡出了什麼事故?”
替爹爹看病的周郎中,在她去府衙前,便用爹爹雙腿的安康來威脅她。
他雖是隔壁村裡來的神醫,卻故意揮霍韓府的錢財,令人擔憂。
玲兒緊隨著韓靜的步伐,跟著她進了屋子,恭敬回道:“並無其他事故,晌午的時候,我將主子教給我說的那番話,盡數傳達給張嬤嬤和賬房管家,又吩咐周郎中極速去購買藥草,他去了錢財後,便出府去採買去了。”
既然都相安無事,那爹爹又如何知道自己已經與魏易和離,甚至將茶園的地契賣了出去的?
莫非爹爹身邊有她不知道的能人異士在,正是那些人,將府外發生的一切告知,爹爹這才按耐不住,特意在庭院後門候著她。
韓靜想不明白其中關鍵,打算往後再向父親詢問。
“周郎中那裡,你派人注意下,帶他採買回府時,將他連人帶物綁了,帶來見我。”她思索片刻,鄭重道。
玲兒驚駭得低頭,膽戰心驚問:“主子是說要將周郎中綁了?”
“嗯,你不必怕,按照我說的去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