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澤沉吟半晌,臉上帶著笑,“你嫂子昨個不大舒服,怕是有身子了,原本今個想讓魏伯過去瞧一瞧。”
“魏伯不在,你去也一樣”寶珠咯咯笑著接話兒。
“這個……”他臉上現出些難為情。
寶珠眉頭一皺,“等不急魏伯回來,屋裡人都高興著哩,思沛哥別去難為情,只管把個脈就是”
半晌他才神色不自然地點個頭,“那行,我去瞧一瞧。”
話畢便說要進屋去換衣裳,寶珠笑嘻嘻尾隨他進了屋,見他直奔著書櫃取了一本書出來,急匆匆翻著頁兒,忍不住便站在門口哈哈大笑起來,魏思沛忽地紅了臉兒,半晌,才謹慎地開了口,“頭一回去瞧喜脈,雖聽爹描述過,再查查醫書的穩妥。”
寶珠近前兒上上下下去瞧他,直看的他有些不自在,才嘿嘿笑著打趣,“光會治病可不成,連喜脈都不會瞧,怎麼在縣裡開醫館?今個正巧來了機會,好生學一學喲。可別瞧錯了,丟了招牌不說,少不得叫我大哥白高興一場哩”
魏思沛對她的嘲弄不置可否,淡笑著瞧她一眼,眼神裡分明含著些許寵溺與柔和。寶珠被那樣的目光瞧的又生出些罪惡感,暗自懊惱怎麼他回回用瞧著自家調皮孩子的眼神瞧自個兒?
魏思沛又兀自低頭去翻醫術,忽地,他指尖定住,視線上上下下掃過,一邊點頭一邊小聲琢磨著什麼,半晌才合上書本,笑著站起身,“走吧。”
他們三個剛進了大門便瞧見王氏在院子裡站著,魏思沛笑著問她好,又說:“今個我爹出了門,我來幫嫂子瞧一瞧。”
王氏點個頭,對他們父子倆的醫術沒什麼好質疑的,當下便領著他們進南邊兒屋裡,吳氏正炕頭上坐著,見了魏思沛,笑著起了身,柔聲問候著:“勞煩妹夫親自來一回。”
魏思沛只點個頭,當著大家夥兒也不跟吳氏說旁的閒話兒,細細詢問她這幾日的症狀,每日嘔吐的次數。
王氏朝著椅子一抬下巴,狠狠剜寶珠一眼,寶珠忙去搬張椅子到他跟前兒,他笑著坐了,讓吳氏伸出胳膊來,兀自把起了脈。
細白的指尖搭在吳氏手腕上不停按切,王氏幾個閉口不言,一顆心幾乎提在嗓子眼上,寶珠呆呆瞧著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搭在吳氏手腕上三處脈上不停按切,平日只瞧著魏伯切脈,心頭倒沒甚感覺,今個親眼去瞧他切脈,心頭便有些不是滋味兒起來。心想著,這就是他平日的工作,每日醫館少不得女病號,那豈不是天天能摸著旁的女子的手?這樣想著,不由又去瞧他面色。
他眉頭輕皺,嘴唇緊緊抿著,視線避過吳氏,端端定在右側腳下,因要切脈,他注意力顯得格外集中,無名指,食指和中指不停地按捏著吳氏的手腕上三處脈搏。
瞧起來跟魏伯診脈時沒多大區別,寶珠微微低著頭,忽有些暗自好笑起來,自個兒方才實在太過敏感,兩人算是知根知底一塊長大的,還能不清楚他的品行?於是也不去胡思亂想,也同王氏他們一樣耐心在旁等著。
片刻後,他鬆了手,從口中輕輕籲出一口氣來,笑著起了身,對王氏道:“是喜脈,恭喜嬸子了。”
王氏喜的眉梢都笑起了皺紋,顧不得旁的,當下便一陣風似地跑去外頭跟自個丈夫報信兒,陳鐵貴正在院子裡揹著手轉悠,瞧見王氏一臉喜氣地出了門,心頭便知了個大概,樂呵道:“一會兒殺一隻雞給娃兒補補思沛也留下吃飯”
王氏笑著張羅:“潤澤出去買些魚,潤生去你奶奶屋喊你良東哥去。”又瞧一眼魏思沛,“又不是外人,今個就聽你叔的,留在嬸子屋吃飯。”
秀娟蹬蹬蹬從屋裡跑了來,笑嘻嘻道:“三姐夫趕明兒也給三姐把脈”
又惹得屋裡一陣歡笑。
當晚王氏便跟潤澤幾個商議著,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