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覺得她住在築基修士的船艙太過委屈,得了什麼靈果仙茶的供奉,都要拿來給她。
最不安分的是煉氣修士。
金丹修士只有那麼幾人,築基修士人雖多,卻知道此時不宜生事,一個個都能靜下心來修煉。唯有煉氣修士,道行既淺,道心虛浮,船上人數又如此多,六七百人,什麼出身,什麼境界,什麼性格的都有,難免開始你看我不順眼,看他順眼,不過幾天時間,竟開始拉幫結派起來。
向飛雖然被魏紫棠勒令不許惹事,奈何他本性耿直熱血,自然看不慣那欺壓弱小的,喜愛那輕財仗義的,便與其中幾人漸漸交好。
這一天,魏紫棠剛剛從甲板回到船艙,向飛一身是血跑過來,抱著他的雕,幾乎是哭著哆嗦著叫道:“師父,快救救烏瑪!”
魏紫棠一看,也吃了一驚,連忙讓他把烏瑪放到榻上,一看它漆黑毛羽的胸脯,被劃了兩尺長的巨大傷口,深而徹骨,極為可怖,幾乎傷及它心臟,血還在不斷湧出,止都止不住。
向飛滿臉蒼白,嘴唇發抖:“我……我用了藥,卻止不住血,師父,烏瑪它,烏瑪它,會不會……”
“不要亂想!”魏紫棠厲聲呵斥他,“你不會先用靈力止血麼?”說著動手用靈力封住它傷口,止住血流,餵了三粒築基期的療傷上品丹藥“回陽丹”,看出它狀態漸漸平穩,這才出了口氣,回頭看著向飛,冷然道:“究竟怎麼回事?”
71生與義
向飛心定下來,這才開始斷斷續續講述怎麼回事。
人多的地方,就有麻煩,那狹小的底艙,聚著六七百鍊氣修士,房舍逼仄,人心就難以寬鬆包容,不免心浮氣躁。何況一樣靈氣養百樣人,林子大了,本就什麼鳥兒都有的。
這些煉氣修士中,不乏有平時就好勇鬥狠,欺善怕惡,殺人奪寶的人物在。臭味相投,有幾個人就開始糾結在了一起,其中為首的,叫做趙六貴,本是一個農家的六兒子,因父親無意中救了一個瀕死的修士,那修士竟是自家祖先,一檢視發現他家六兒子是三靈根,高高興興就收了回去。
那個修士是個金丹修士,平時就以護短著稱,對待自己的血親,那更是疼愛,賜了不少法寶丹藥,這趙六貴修行雖晚,十來年下來,卻已經到了煉氣第九層。他以前在鄉間就是個欺行霸市,偷雞摸狗的無賴少年,進入修真界,又有靠山,又覺束縛自己的俗世律法都消失不見,頓時開始了以往那些勾當,無意中殺了幾次人,得了些寶物,也沒什麼後果,師父雖然知道也一味袒護他,便開始變本加厲,專門欺壓比他弱的煉氣修士。這麼十年光景,已是血債累累。
這一回,他是跟他師父一起去羅海歷練,他師父便是那五個結丹修士中唯一一個金丹後期修士。
到了這船上,既無香的吃,又無辣的喝,實在是淡出鳥來,他便蠢蠢欲動,仗著強大靠山,糾結了幾個不是善類的修士,整天欺負別的煉氣修士,雖然不曾真的害了人命,卻也不時敲詐別人,一言不合,將人打成重傷,這幾日下來,已有不少人吃了他的虧,卻礙於他師父是船上修為最高的強者,不敢放聲。
向飛聽了魏紫棠勸誡他的話,也不敢惹事,雖然看不慣趙六貴這幫人的行事,只是躲著些也就罷了,可偏偏卻發生了讓他忍無可忍的事情。
這艘船中,有不少女修,六七百鍊氣修士中,大約有兩三百女修,大都是年輕貌美的,修為卻低。
修士之中,尤其是高階修士,女性很少,十無一二,其實有靈根的人數男女並不差多少,可惜很多女子都不善於鬥法,又心腸柔軟些,容易困於情事,還有那些運氣不好的,讓人拿來做了採補的爐鼎,很多人便止步於煉氣期,築基已經不多,金丹期就更少了。
但在羅海大陸,不知為何,有靈根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