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握著拳,一動也不動。
魏紫棠心裡突然一下子難過至極。
雖然潘旃身形依然高大,肩膀依然如嶽如淵,她卻總有他在微微顫抖的幻覺。
這是什麼混賬爹啊!
當初你泡妞就沒想過人家和你是仇敵嗎?何況又不是兩情相悅?你那個什麼狗屁交換條件到底任性到了何等地步?而且,你不知道該採取點措施嗎?你就這樣生個兒子你要他日後如何自處?你生了兒子也不知道去看看,他到底過得怎麼樣?難道魔族的繁衍方式是類似於昆蟲青蛙,只生不管?
好不容易見了面,居然就這麼幾句話,就灰飛煙滅了,還好意思作欣慰狀!
潘旃不會一怒一掌把你屍體真的來個灰飛煙滅吧?
她心中充滿了對潘旃的擔憂,雖說她一直覺得潘旃不止是實力強大無匹,內心也是堅韌強大型,不但如此,在他有點裝酷嫌疑的驕傲之下,甚至隱藏了圓融和樂觀的心性。魏紫棠相信他的心性足以面對很多的變故,但是,總是有極限的……
作為異族敵人又不負責任的父親,從未謀面很可能充滿憎恨嫌惡的母親,全心信任卻突然背叛,難以明知到底對自己是何等心思的師父,從小的缺失的父愛母愛……
就算是他,也到底意難平吧?
她很希望現在玄裳和陳睿能夠消失,自己可以握著他的手,讓他給自己講講幼時傷心的回憶,某一個充滿惆悵的瞬間,某一種怨憤的心情,只要能傾訴,就能疏解。
她走上前,輕輕握住他的手,同樣一言不發。
潘旃沒有回頭看她,但是他的肩膀卻鬆弛了一些。
魏紫棠心裡一鬆:至少,自己的溫度對他還是很有作用的。
“咱們出去吧。”等著潘旃又這樣僵立了一陣子,魏紫棠低聲說。
潘旃點點頭,揚起手掌,便有一道帶著暗紅的銀白色光芒,將面前那具已經開始腐敗的屍體化作了灰燼。同時,洞中本來的防水結界也崩潰了,海水湧入進來,除了幾人有自己的防水結界保護,如同一個個大型的氣泡,別的地方,都迅速充滿了海水。
潘旃突然面色一變,朝著洞口方向屈指一彈,喝道:“出來。”
原本空無一人的珊瑚洞口,慢慢漾起魚鱗狀的波紋,然後顯現出兩個人來。
一個人穿著青錦衣衫,容貌俊美,黑髮如墨,一眼不眨看著潘旃和魏紫棠。
另一人秀髮如雲,鬢髮直垂到胸前,眉目如畫,更是美豔絕倫,漂亮的銀白色魚尾上裝飾的珍珠網和胸前的珍珠項鍊交相輝映,炫目奪人。
不是田蕤和露瓊宮主是誰?
魏紫棠變了臉色。
潘旃冷笑一聲,不看田蕤,看著露瓊宮主道:“宮主水下隱匿的手段,果然天下無人能及。”
露瓊宮主笑吟吟的:“能得潘真君的誇讚,真是愧不敢當,只不過我雖有秘技,卻還是被真君發現了,真君果然造化通神。”
潘旃再次冷笑一聲,目光從田蕤身上滑過,卻再也不作聲。
一片凝寂,空氣都沉重到凝固的狀態,一觸即發。
魏紫棠也不看別人,雙眼灼亮地看著田蕤,終於第一個開口道:“田蕤,你待如何?”
她從來都叫他田師叔,今天卻叫他田蕤。
她從來都委婉避讓他的追求,今天卻大有一言不合,便須拔刀的意思。
但是她先這樣開口問,自然還是希望他能夠不要和潘旃正面為敵的意思。
田蕤看著她,半晌苦笑一聲:“你應該問他待如何?知道了他這樣不堪的秘密,他又豈能容我們活命?”
魏紫棠心中一動,是啊,他們埋伏跟隨,如果不是突然間因為海水湧入可能瞬間影響了露瓊宮主,被潘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