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幾臺車,什麼學校都修好了!”
“你不瞭解情況,他們有實際困難……”蘇洛想繼續解釋。
肖見誠已經不想聽了,他讓開身子,將門開啟,說:“不送。”
再說無益,蘇洛走出門去。
肖見誠在她身後說:“以後,喝酒的事,隨時奉陪,其他的事情就不必打我電話了。”
“放心!”蘇洛頭都沒回,只答一句。
走出電梯,站在大廳,她心裡忽然很難過,覺得自己就像是破爛,被人給隨手扔了出來。
她撥通楊銳的手機,響了兩聲後,楊銳在那頭答:“蘇洛,你好啊!”
他的聲音,永遠那麼清明透澈。
“楊銳,你在哪裡?”蘇洛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在回去的車上,那些石頭給我的同學看了,他說有色金屬含量很高,有開採價值,我要趕緊把這個好訊息帶回去。”
“那……太好了。”
“你在哪裡?”
“我……”蘇洛支吾了一下,答:“我在外面辦事。”
“怎麼精神不太好?”
“沒有啊!”蘇洛忙把音調提高一些:“是這裡人太多,噪音太大。”
“那就好!過幾天,我會帶學生來城裡看病,到時再聊,記得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楊銳叮囑。他是玲瓏心,其實明瞭蘇洛的難處。
“好!”蘇洛站在那兒,用力地點頭。
“再見!”
“再見!”
蘇洛掛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像以往一樣,她不會說自己的困難,楊銳就像個苦行僧,一心要普渡眾生,她又怎麼能再給他增加負擔。
大樓外,中午的陽光已經有些刺眼,蘇洛眯著眼,衝進陽光中,開始暴走,她超過前面的一個又一個行人,沒有目的地拼命往前趕。
肖見誠嘻笑的面具下那副冷酷強悍的表情,總在蘇洛面前晃動。社會就是這樣在運轉的吧?大大的齒輪,往前緩慢地移動,力量強大的人,可以控制齒輪的速度和方向,而沒有力量的人,剛會被齒輪甩下去,輾進泥裡,那又怎樣,其實並沒有人在意。
蘇洛覺得,自己現在也像一個被甩來甩去的人,她努力地讓自己抓穩,同時,也想用自己的一點力量,去幫助身邊的人,但是,似乎效果不大。
於是,她只能努力地在陽光下暴走,超過身邊的每一個人,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就象她的心裡,因為委屈而流出的小小淚滴。
☆、(十二)
蘇洛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回到基金會。她大步穿過走廊,準備向喻秘自首,要求不再承擔這次籌款任務。
“喂——走那麼快乾嗎?快進來幫忙!”經過小秦的辦公室前,忽聽見小秦壓低嗓子喊她。
她一回頭,看見小秦桌上擺著十幾個信封,手裡握著一沓錢。
“這是幹什麼?”蘇洛走進去問。
“政協馬主席來調研,發誤餐費唄!來,快幫我核一下數,十三個信封,每個信封兩百。”
“他年前不是來過嗎?”蘇洛一邊抽出信封裡的錢檢查,一邊奇怪地問。
“年前是慰問,這次是檢查慈善助學工作。名頭不同,目的一致。”小秦撇著嘴說著,將一摞百元大鈔塞進一個信封中。
蘇洛看見,忙提醒她:“一個領封裡不是隻裝兩百嗎?”
“別人兩百,領導一千。”
“啊?怎麼這麼奢侈啊?”蘇洛心疼不已。
小秦神秘地說:“喻秘書長早就不想做了,他想調到省政協的二級單位去。”
“不想做了?”
“是啊,在這裡做有什麼意思?又賺不到錢又升不了官。”